我们的生活就如《路边野餐》的故事一般,没有起点,也找不到终局。
突然的自我
陈升,一个住在凯里的中年男人。没有老婆孩子,自己独居,和一位老太太(老医生)经营镇上的诊所。也许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自己写诗。
佝偻,无所事事,眼神空洞,陈升有着所有小镇中年的特质。唯一能让他生活变鲜活的事,便是去照顾弟弟的儿子卫卫。然而就连这个小孩也从陈升的生活中消失了,于是他决定带上老医生对初恋的思念,去寻找卫卫。
空空荡荡的绿皮火车上,只有陈升一个人昏昏欲睡。渐入梦境的他回想起了些往事:曾经跟过的大哥、逝去的妻子、吃过的牢饭,然而当火车意外停在那个叫荡麦的地方时,这一切过眼烟云,却显得那么真实。走下车,陈升怀揣着老医生对初恋的思念,走进隧道,去寻找真实的自我。
小茉莉
每个人都会走向终点,无论是以何种方式,所以目的地在大多数时候就显得不那么明显,也不太重要了。走进荡麦的陈升,暂时放下了寻找卫卫的旅程。
在这个小山村里,陈升握着刚给他理过发的小媳妇的手,讲了一个在瀑布噪音中跳舞的浪漫故事。故事里有中年人的市桧,也有真实的无奈和叹息。忍不住眼泪的陈升,不知道是被自己感动了,还是他本就有那些悲伤埋藏心底。
小媳妇邀他去看演出,陈升终于抑制不住,要上台唱一首《小茉莉》。然而就连这唯一一首练习过的歌,也因为多年碎片一样的生活,忘记了曲调与歌词。他只能站在台上尴尬的哼哼音调,唱几句勉强记住的歌词,再把那些唱错的歌词硬生生吞下去。正如我们的生活一般,在最需要爆发情感的时候,往往只能哑口无言。
唱不出,无言的陈升就把老医生的磁带送给了小媳妇。那首李泰祥的《告别》,寄托了老医生的思念、陈升的思念,还有荡麦这个亦真亦幻的山村里,每个人的思念。
告别
既然思念,必然已经别离。也许荡麦这个地方,会成为今后陈升思念的寄托吧。
告别了荡麦,陈升在镇远见到了带走孩子的老大哥,卫卫也在这里过得开心。决心把卫卫带回家的这趟旅程,好像突然就变成了一次探亲。拿着望远镜远远地看上卫卫一眼,陈升决定开学再接孩子回去。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吧……突然间就想去追寻一个人,一些事。可是路上却总是分神,当慢慢悠悠到达终点时,结局却将当初行动的意义完全消解,留下的只有空洞。在零碎的生活中,生命的记忆被逐渐消解。我们忘记了来自哪里,也忘记了要去往哪里。只有在终点前才会意识到,原来一切已经结束。这世间的空洞,到底该如何填补?谁的心中,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