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欠你太多

周末下午,我买了一盆菊花。晚上,在我和两岁半的女儿精心的呵护下,菊花搬进了“新家”,被安置在美丽的花盆中。听说小区的自来水不适宜养殖花草,我和小女儿又一起下楼灌了几杯池塘的水,让小菊花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夜深人静,凉风习习,蛐蛐低鸣。女儿早已进入梦乡,我独坐在书桌前,独自欣赏着小菊花。小花蕾相互簇拥,似乎在诉说内心掩藏不住的喜悦——那么天真、那么可爱,就像小女儿一样,对一切新事物充满好奇和向往。

转眼间,女儿已经两岁半了,感谢她把我带进一个童真的生活世界,让我收获了很多喜出望外的幸福和快乐。

微笑,是幸福的语言。

微笑是女儿的启蒙语言,有了微笑,她赢得了众多朋友。女儿是在笑声中认识家人、认识这个陌生的世界。我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微笑的,记得女儿出生不到十天,我拍下了她第一次微笑的照片——家人说这是梦笑。又过了十多日,两天没见的女儿正吃着奶,突然停住冲我微笑一下,我确信这次不是梦笑,她开始主动给家人交流了。喜好笑是婴儿的专利,他们的口型好像是弥勒佛一样,开口便笑、笑在言先,似乎每次笑又都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那是他们的生活语言。他们用微笑的语言感染者身边每一个人,让微笑传递着甜蜜的幸福。

有你,生活不再寂寞。

有了学步车,女儿自由了,不在受缚于大人们的搀扶和程式化的指引,她迈开了人生的步伐,以一种强烈的好奇心独自认识这个世界。虽然刚刚迈开脚步,但是一刻也不缓慢,她总是不停的奔走,不停的把学步车蹬向前方。她的视线不能没有大人。妈妈在厨房做饭,她便使劲撞门,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在客厅中、在房中每个角落,都会听到学步车一阵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有了这种声音,生活不再寂寞。每当学步车的声音靠近自己时,是多么的幸福啊,因为这是得到女儿的认可,心中有着说不出甜美和幸福。

模仿,让人啼笑皆非。

小孩的语言逻辑常常让人啼笑皆非。“你”、“我”不分是女儿语言的一大特点。

有人问女儿:“你爸爸呢?”

“你——你——爸爸?上班去了”女儿回答。

小孩的模仿能力极强,每一次模仿就能编织出一篇韵味独特的寓言故事。一次,我面对着她,冲着门,虚做一个手势,“快走、快走、别让宝宝看见”,这时候女儿回头走到门口看看,没人。如此这样重复几次,再后来,我一摆手势,她也跟着摆手势,还轻轻说“快走、快走”。看电视,我把手放在她的眼前,遮住她视线,她也把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前,还说“不让你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难怪先秦有掩耳盗铃、拔苗助长、刻舟求剑的寓言故事,原来都是小孩发明的啊。

孤单,只怕欠你太多。

小孩的活动空间取决于大人们的作息时间。周末本应属于孩子们的,本该是全家人走出房间、逛公园、休闲娱乐的时间。然而,我家女儿却没有那么幸运,她妈妈是医生没有周末,只好我一个人带着女儿逛公园,逛超市。在公园里,看着人家的孩子有父母陪伴、坐游戏车,而自己的孩子只能抱着我的脖子,指着游戏车要坐,我很无奈,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女儿的录像、拍照。在录像里,看着她一个人来回走动、左顾右看的好奇身影,或者跟陌生人咿呀咿呀“打招呼”,我心里顿时涌出阵阵酸痛——感觉女儿很孤单,她没有得到应该拥有的温暖和爱抚。就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妈妈总是对我说,爸爸妈妈最爱我,我却总是不明白,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别让孩子孤单,别欠孩子太多。

后来,在小女儿的画纸上发现有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圆圈的旁边还有个一小圆圈,我问她画的什么,她指着小圆圈说是厕所,大圆圈是公园,并说“爸爸,咱也买一个吧?”。我理解小女儿为什么要“买”一个公园,可能她希望把公园搬回家,与妈妈一起玩。

摔东西,是大人们发泄时候用的,然而小孩子哪能理解那么多呢。一次,小女儿摔东西摔顺手了,她妈妈抓住就打,还恐吓她说:“不要你了,你走吧。”小女儿真被惊吓住了,一不小心打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慌忙爬起来,抱住妈妈的腿,大声哭喊着。她妈妈正在气头上,没有理会她,扭身便走,小女儿又被带倒,趴在地上满脸是土。大声喊着“妈妈,妈妈……”看到女儿委屈的泪水,想想因白天要上班,没有时间陪女儿,欠下女儿的时间债何时能偿还?妈妈噙满了愧疚的泪,后来母女二人抱头躲在一个角落里痛哭一阵子。

女儿一天天长大了,董事了,说话更像大人了。我清楚地知道,幼儿时天真的“微笑”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程式化的语言符号和规范性的动作,完全按照大人们既定的程式中不断地矫正、成长、发展下去。有人说,现在的小孩比原来的小孩聪明,董事,估计原因是他们每天都生活在大人们的活动圈内,由不得自己保留儿时的天真。

回到现实生活中,外面是漫漫沉寂的深夜,只有蛐蛐的独鸣声在寥廓的夜空中回荡。估计小菊花也进入了梦乡,但愿在我的呵护下,小菊花和小女儿一样茁壮成长、永远保持那份天真与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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