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哈尔滨,华灯初上,我放下行李箱,简单收拾了个背包,打车奔火车站。见到土匪,我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唐突。我简单交待了家庭背景,然后,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好在,他也不问。火车到站,坐上老姑早早安排在火车站等我的车,直奔医院。
凌晨三点,我赶到医院,看到瘦小蜷缩的他。他老婆说,一直在等,实在挺不往了,刚打了止痛针。与他老婆给我生的弟弟淡淡打了招呼,招呼土匪坐边上休息一下。
我细看他,他缓缓动了动眼球,像征性的睁一下眼睛。我觉得,他跟本没睁开,他却用轻轻的颤音说:颖回来啦。吃饭了吗?
我应着,他却没有了反应,仿佛刚刚是说的梦话。我们枯坐在那,看着他一点点枯萎。
快五点钟时,老叔来了,看到我便招呼着去吃早饭。边吃边说,爸已经这样两天了,怕要过不去了,天天清醒时就念叼我,这回盼到了,怕也就差不多了。
老叔让我们在旁边的旅店先睡一觉,七八点钟再过去。
怕临时被拉垫背的土匪闹情绪,也不情愿去面对他老婆相对两相厌,我们去了医院对面的小旅店。
就睡了这一小下,我梦见爸来了,没有什么高不高兴的表情,只是告诉我,说他要走了。
我一下子就醒了,电话打过来,我爸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