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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亮出生于文理大学围墙外的堕落街。

这里原来是一片城中村，80年代开始建了大学，郑明亮的父母就在这大学围墙外面开了个铺子，做小吃烧烤生意。

每个大学附近，都会有一条“堕落街”，集中了餐馆、奶茶、小吃、2元店、超市、KTV、酒店等大学生们可能需要的产品和服务。名字虽叫“堕落街”，但不一定真堕落，大学生也是人，也需要基本的生活服务。

只不过，大学生们喜欢戏称其为“堕落街”。他们平时在校园里奋发学习，只有周末，或者是状态不好的时候，或者是招待朋友的时候，来堕落街消遣一下。

通常这里的消费都不高。堕落街一条街沿路两边直接摆很多摊位，地方狭窄，服务简陋，倒也贴合了大学生们“囊中羞涩”的现状。

只这一墙之隔，围墙内宁静高雅，围墙外喧闹肆意。

1.出生

至郑明亮出生，他家的小生意做得很不错，一家人的小日子蒸蒸日上。

他父母都没读过什么书，靠着祖上传下来的这点地方，能在大学外面做小生意已经非常不错。所以，全家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小明亮身上，希望他将来出人头地，争取能进入到围墙之内。

明亮从小生活条件优越，要什么父母都会满足他，却唯独学习不好。

这条堕落街，整天吵吵闹闹，24小时不停歇。周围KTV的声音，各种叫卖的声音，锅碗瓢盆的声音，不绝于耳。

小明亮从小跟周边的几家档口都熟悉，从一个档口跑到另一个档口，和小伙伴玩的不亦乐乎，经常会把写作业忘到脑后。

明亮的父母不是没想过办法。把他关在家里写作业，他经常是自己玩睡着了，或者是趴在窗口出神地盯着外面，就是不写作业。把他放在外面托管，明亮也经常自己偷偷地跑出来玩。

明亮的父母很着急，把他带到文理大学里参观。给他介绍庄严肃静的图书馆，介绍窗明几净的教室，介绍整齐有序的大礼堂，明亮却不以为然道：

“这算什么，我天天都能溜进来玩，都已经玩腻了，我还瞧不上这所大学呐！”

此外，明亮还振振有词：“你看这帮大学生们，一样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堕落街跑！”

父母见明亮丝毫不动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把明亮丢到培训班去。他们想：去培训班多少能学一点吧！做父母的，只能多挣点钱，以后给明亮留着。

2.初遇

明亮的父母没日没夜地在小吃铺前忙碌。

在各种培训班的加持下，明亮勉强上了一所高中。

高二的暑假，闲来无事，明亮也在小吃铺里帮忙。

这天傍晚，来了一个清秀的女生。她很安静，整个人显得清凉无汗，即便是南方这样闷热的夏天。长发扎成丸子头，显得有点可爱。婴儿肥还没有完全退去，但那眉眼中却透出一种忧郁之美。

明亮已经觉得很惊艳了。毕竟，他平时接触的女生都是女汉子类型的，大大咧咧跟着混大街的那种。

这女生一个人来吃东西，而且还点了一大堆烧烤，明显她自己吃不完。当然，客人点什么是客人的自由，但店家有时候会好意地提醒：

“美女，你一个人点这么多吃不完哦！”明亮试探性地说一句。

“没事。你只管上。”女生悠悠地回答。

明亮上好食物，只见女生没有急着动筷子。一会儿看看路的那头，一会儿又看看手机，大概过了一刻钟，之后，女生终是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笑，自顾自地吃起来。

举杯，像是相邀。只那么温柔一笑，明亮看得眼睛都直了。

“美女，你似乎不太高兴，要不要我陪你喝两杯？”

“不用了，我吃一点就走了。”

“啊，可是你点了这么多，岂不是浪费了？”

“没关系。我等的人不会来了。”像是自语，也像是说给明亮听。

“这样，我加一下你微信，然后帮你把这些打包送到你宿舍。就当是给你宿舍的姐妹带个夜宵，又不浪费，多好！”

“谢谢你，服务不错。”

就这样，明亮知道了女生叫文竹，恰好也住在学校内的竹园。

3.了解

感觉到文竹心里有事，这几天明亮更是在小铺中帮工更勤快了些，希望能再遇到她。

果然，没过几天，文竹和她的姐妹们又来到明亮的小吃铺。

“帅哥，谢谢你上次帮我们送烧烤哦！以后尽量照顾你生意！”

“谢谢，只要我能办到的，你们尽管开口！”明亮豪爽地回答。

这次，这群女生们要了好多啤酒，似乎是不醉不归的架势。

文竹兴致不高，但姐妹们纷纷举杯，说着安慰的话。

“竹子，别伤心了，那种人不要就不要了，咱们找个更好的。校花不能栽在渣男手里！来，喝一个！”

“就是，文竹，不值得，你说你，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华有才华，要家世有家世，何必为这种人伤心！”

“你一往情深有什么用呢？人家头也不回的。”

“我们共同干了这杯，忘记凡尘往事，不醉不归！”

这群女生还挺猛的，一会儿猛干，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唱歌。明亮在旁边也听出来了七七八八，文竹应该是被哪个渣男给甩了。

夜已深，左边的KTV传来深情的曲调，右边的小旅馆放着暧昧的音乐。明亮决定护送她们回竹园。

4.拉扯

就在这群女生相互搀扶着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从小旅馆出来一对青年男女。

男的英俊出尘，女的娇俏可人，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不行！

不是别人，正是文竹那天要等的张启昆。而旁边的女生正是张启昆劈腿的对象白露。

一群女生就这样，怔怔地站在那里，盯着这一对男女。先是艳羡，尔后是揉揉眼睛，好不容易认出对方，再然后是看看张启昆，再看看文竹。被酒精侵占的大脑，有点儿不够用。就在大家使劲思索该用什么表情包的时候，只听到文竹“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张启昆见此情景，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今天这情形，文竹姐妹占人数优势，如果这帮女生不按常理出牌，那张启昆完全搞不定。但文竹为什么哭，他知道，肯定是因为他，如果就这样不理不睬，是不是也不合理？

旁观者清，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亮虽没谈过恋爱，但言情故事可没少看，文竹肯定遇到了前男友呗，那女的肯定就是情敌了。

一股豪情冲上明亮的胸前。他大步上前：

“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三更半夜，不清不楚，涉嫌不正当关系！”

“关你什么事？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

“你们欺负文竹，就关我的事！老实交待，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鬼混的？我要你们向文竹道歉！”

“你是她什么人？轮得到你说话么？好聚好散，缘分天定。像你这种黄毛懂个屁！”

郑明亮小小年纪，就学混混染了一头黄毛，再加上一身的市井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张启昆都不拿正眼瞧他。

“可你明明说过，我们两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你明明说过，我们才是上天注定的缘份！为什么？为什么？”

文竹冲到张启昆面前，一边半推半打，一边幽怨地质问，“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你说，你说啊！呜呜呜……”

明亮看不过去了，把文竹拉到身边，另一只手用力推开张启昆，“文竹，你没错。是这个坏蛋没良心，我替你揍他！”

“有种你来呀！我现在就报警！”张启昆趔趄了两步，又趁势退了几步，马上拿手机报警。

明亮的父母见自己的儿子掺和进去了，他习惯了打架，再不管，一准就打起来，警察来了更麻烦！

明亮父母一人去拉开明亮，一人去拉住张启昆：

“别别别，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没有过不去的事儿，我看各位先冷静冷静，这都半夜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商量，明天再商量……”

5.立志

第二天，明亮早早从堕落街跑进文理大学，在竹园门口等着文竹。

“文竹，以后我保护你。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信誓旦旦的郑明亮，一股豪情，一脸认真。

“可你拿什么保护我？”快到中午才露面的文竹，幽幽地说道。

“我有一身力气，我有一颗……真心，我我……”

“算了，明亮。你比我小三岁，好好学习考个大学。”

“我一定会努力考个好学校的！我有能力保护你！”

文竹已经转身，在她眼里，这个毛头小子，光有一身勇，没用的。

许久，明亮回到家。父母一看到他，立马过来数落：

“你说你，不好好学习，凑什么热闹？还打架？！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这些话本来昨晚明亮爸妈就想批评明亮的，谁知道这小子跑得贼快，人一散马上就跑进房间把门给关了，根本不给两个老人说话的机会。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喜欢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明亮父母继续追问。

“爸妈，给你们说件正经事，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学习了，我一定要考个比文理大学还牛的大学！”

“真的？我儿子就是有出息！行，爸妈一定全力支持！”明亮爸爸激动地说道。

这可是他儿子第一次自己主动提出好好学习，还给自己定了目标，再也不用逼他了，这小子终于开窍了！我郑家终于有望了！

“但我有两个要求。

第一，我不想住在堕落街了，这里太吵，影响学习。我要另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但也不会离你们太远。

第二，你们不用经常来看我，我会用我的成绩来证明我自己的。一个月，最多两个月，我会在月考中崭露头角。”

“行行行，有道理，学习就需要静下心来。你自己先在周边看看，爸妈也会帮你留意着，有合适的我们赶紧就租下来。”明亮妈妈连声应着，两眼放光。

他们两老没日没夜地守着小吃铺，不也是为了明亮将来不用这么辛苦？

将来儿子能出人头地，能光宗耀祖，那辛苦就不算辛苦，他郑家就不用窝在这小巷子里。

过了几天，明亮真找到了一处安静雅致的小套间，也是在文理大学的围墙外，但是没挨着堕落街，算是正对着堕落街的另一面围墙。

一家三口都喜滋滋地帮忙搬明亮的日常用品。这里离家近，几分钟的事儿，给儿子送个餐也方便，经常来帮他搞搞卫生、收洗晾晒也方便。老母亲很满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经常能来监督着明亮，可别让他偷懒了！

6.提升

住到安静的出租屋里，明亮就一门心思地学习。

他的生活中，除了学习，就是联系文竹，当然找文竹也是为了学习。

这个出租屋，除了安静的优点以外，最大的优点是，正好就在文理大学的竹园围墙外。围墙上开了个小门，里面就是文竹住的竹园，外面就是明亮的出租屋。

明亮向文竹表明了心迹，也表示当前最重要的是学习。可以不谈恋爱，但是希望文竹能帮他补习。

当然，也不是白补习，明亮经常请文竹吃饭。

一来一往的几个回合，明亮知道了文竹家是经商世家，家里经营着本市最大的餐饮连锁店，青竹酒家。

这一点上，两人倒是有共同语言，虽然明亮家的小吃铺跟青竹酒家一比，不值一提，但经营上还是有相通之处的。

在这一来一回的几个回合中，明亮的成绩明显进步。从以前的倒数，往前提升了10名。

明亮爸妈可高兴坏了，送各种营养餐更加积极了：“儿子，再努力努力，进入前20名还是蛮有希望的！”

“就是，这才高二，咱们不着急，到高三准能名列前茅！我儿子潜能无限！”

“爸妈，你们就等着瞧好吧！快回去吧，别在这里耽误我学习！”

老两口乐呵呵地回到小吃铺，干活更有劲了！

7.打架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冬天。

下了晚自习，明亮给文竹买了杯热饮，天冷，给她暖暖手也好。联系了她下来取。

围墙外的路灯下，明亮挺拔地站着，头发早已不是“黄毛”，如今干净整洁。格子的毛呢外套，衬的他温文尔雅。

文竹老远看着，如今的明亮，真的是不一样了。似乎有了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也许，这清冷的天气，让人特别想投入温暖的怀抱；也许，这昏黄的路灯，让人特别想热烈相拥！

文竹慢慢走近，慢慢走近。

没忍住，她走进了他的怀抱。两人中间还隔着那杯热奶茶。

“小心烫到你。”明亮小声地说道。这暧昧的气氛，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没事的，别把你衣服烫坏了，嘻嘻。”

明亮把那杯奶茶抽出来，正式地，再次拥文竹入怀，久久不说话。他太享受这一刻的美好，太希望时间就此停下。

“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啊！黄毛，要不要我去帮你们开个房？这妞儿味道不错的，你尝过了没有？恐怕是还没尝过吧？！”一个恶心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美好。

冤家路窄。正是张启昆和他的新女朋友。

“还是张少爷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又换了个女朋友啊？上次见到的那个还是清纯可爱型的，怎么这次这个更差！风尘妩媚？”

“老子爱喜欢谁就喜欢谁！”

“是是是，张少爷有钱有势，无法无天！”

“我就是法！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来抓你！”

“你是不挨揍心里不舒服吧？”

“就凭我爷爷我爸都是公安系统的！”

“了不起啊？！打的就是你！”

美女在前，明亮又一次豪情万丈，轮起拳头就上！丝毫没有顾及那优雅的格子外套，也没有顾及文竹的阻拦。

“叫你欺负文竹，叫你欺负文竹！人模狗样的东西！揍死你！揍死你！”打人一时爽。

“爸，爸，快来救我！我被人打了！”流着鼻血，捂着肿起来的脸，张启昆向电话那头求助。

很快，警笛声响起。

明亮父母今天早早收了摊，做好了营养夜宵给他儿送来。一走进这条路，发现这里有警察。

“这是出了啥事了？”明亮妈心慌慌。

“反正跟我们没关系，快走吧。”

“老实交代，你为什么打人？身份证出示一下。”警察先例行询问。

老两口揉了揉眼睛，“那不是我们家明亮吗？”

明亮妈直接瘫坐在地。明亮爸颤巍巍地上前：“警察同志，我儿子这是怎么了？他是好学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老人家，我们没搞错，人证物证俱在，郑明亮就是打人了，你看，还伤的不轻！”警察指了指张启昆的脸。

“带回局里审问！”警车关上门，“滴嘟滴嘟”地走了。

8.放弃

警车走了，明亮父母回头就看到了文竹。

“我就知道这小子要搬出来住肯定不简单！看，还是牵扯到一块了！”明亮爸爸在心里道。

“小姑娘，你在这里看到了全过程吧？能不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明亮爸爸问文竹。

“叔叔，明亮和张启昆打起来了，我拉也拉不住。”

“那他们为什么打起来了？”

“因为，因为……”文竹支支吾吾，他总不能跟叔叔说是因为她打起来的吧！

“那姑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明亮呢？”明亮爸爸识实务地转了一个话题。

“我，我，要不我先问一下我爸爸吧？叔叔，我可以留您的电话吗？如果我这边有消息，我可以给您打电话。”

“好的，好的，那就先替明亮谢谢姑娘了。”

回宿舍，文竹给爸爸打电话，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呢？我们接触的人是要有筛选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识人呢？”爸爸也没批评文竹，继续帮她想办法。

“张启昆那边，他们家族都是公安系统的，我们也不好硬来。这样吧，我先打几个电话帮你问一问情况再说。你也不要太担心，毕竟明亮还不满18岁。”

文竹爸爸打了几个电话，从侧面表明了自己很关注郑明亮这个孩子，也没有仔细说明和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公安系统办事的人员一个一个鬼精鬼精，不用明说，他们在自己的权限范围之内尽量地从轻。

从身份证的年龄来看，这孩子确实还不满18岁，所以呢公安局就给郑明亮做了几天教育，然后释放了，并警告如果以后再有打架的行为，一定会处以刑法。

三天以后明亮回家了，父母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但因为这件事情，明亮的父母已经在这条堕落街抬不起头了。

“那个小套间已经帮你退了啊，以后还是住回家里来。”明亮爸爸首先开口。

“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房子退了？你们不想让我好好学习了吗？”明亮很不满意。

“你还有脸说！明面上是住到那边去学习，实际上呢？背地里天天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跟你妈就不应该相信你！”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你儿子呢？连着三次月考，我的成绩排名一直在上升！你们看不到吗？”

“就因为你的成绩排名上升了，我们才放松了对你的管教。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儿，让我们在街坊邻居面前都抬不起头！”

“所以，从小到大你们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对吗？

所以，在你们眼里，我从小到大都在给你们丢脸，对吗？”明亮绝望地怒吼。

自己明明这么努力，为什么就没有人能看到呢？

算了吧，算了吧，一切都算了吧！

9.越墙

郑明亮心灰意冷，他忽然觉得这世界之大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也不理会父母在身后的呼喊，他径直朝前走去，一直走，一直走。他没有目标，但就是不想回这个家。

个头早已经比父母还高，他决定的事情，父母也无法挽回。

不知不觉郑明亮走到了学校。第二天早上郑明亮也没有按时去上学，一直在宿舍里睡觉。

高中宿舍本就管理严格，遇到郑明亮这样的特殊情况，宿舍管理员一定早早报告了教务处。

于是各个老师分批来给郑明亮做思想工作。但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又到了晚上，郑明亮受够了这些轮番盘问。于是趁着月色，郑明亮越过学校的围墙，他想要自由。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围墙内的学校让他觉得很失败，他的努力奋斗并没有改变自己在老师眼中的坏孩子形象。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围墙那边的家让他觉得很失望，亲生父母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会变好。

不知不觉，郑明亮又来到了竹园门外。他想再见一次文竹，他想知道自己在文竹眼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想知道自己拼尽全力去爱的人，能不能理解自己？

等了许久，文竹也没有下来。给她发的消息一条也没有回。他明白她这是不想再见他了，他明白他这是被所有人抛弃了。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围墙里的文竹让他觉得很失落。原来所谓的爱是要用客观标准来衡量的。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围墙里的温文尔雅、谈笑鸿儒都与他无关。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成为围墙那边的人。

他可以翻越物理的墙，却始终无法翻越这堵无形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