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我愿化作风雨,只为陪伴你

大鱼海棠


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看完了期待已久的《大鱼海棠》,分不清眼角是因为困乏而湿润,还是因为影片而感动。为湫的结局痛心,也为椿鲲的结局心生宽慰。旁观者永远无法去衡量湫对椿的付出是否值得,也无法评判每个角色的对与错,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舍。

海棠的花语便是相思与苦恋,倒也直接呼应电影主题。电影中每个角色那些不求回报的爱与信仰,那些执念,性格里或含蓄或坚守的一面,那让无数人落泪的“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陪伴着你”的湫的离别之语,无不让人感叹亲情,爱情的伟大,不是小楼闺怨之情,而是懂得隐忍,却也敢于跨越禁忌的大爱。

椿和鲲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但是因为一份责任,或者说是一份善良,亦或者说是因为一份爱情,他们为对方付出了生命。湫是天神,具体来说湫是水神。影片高潮部分,椿逆天而行,导致海水倒灌,实则海水是因湫内心的波动而引来的。湫愤怒,但是又无可奈何,为了椿在乎的事情,为了他对椿的爱,他也甘愿违背天意,背叛所有神灵,付出自己的生命,陨落成星。

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椿爱上鲲是因为鲲不顾性命之危救了她,而湫爱上椿,是因为除了奶奶,椿是唯一关心湫的人。这一点从湫奶奶向族人询问湫的下落,而族人反而关心廷牧的安全这一细节就可以看出。无心插柳柳成荫,椿对湫哥哥般的关心,却成为湫爱椿的根源。

你关心我可能是因为你善良,但是我关心你,却是因为我爱你。湫与椿之间的感情,大抵可以这样形容吧。湫在椿熟睡时,自言自语道:我没想到他对你那么重要。湫想遗忘,但是他不喝酒,所以他无法忘记,无法忘记椿对鲲的关爱和执着,无法忘记自己对椿多年的爱恋。爱而不得,心灰意冷。

逃离族人抓捕的路上,椿对湫说过:“你对我就像哥哥一样好。”这一句话,使得湫想伸手拥抱椿的勇气都散尽了。湫在抽泣,在全身颤抖,但是不知道椿在想什么。或许也是那一刻,湫决定了要成全椿和鲲,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湫用一半寿命救回已成为海棠树的椿,再用一半寿命护送椿去人间,而他,只能成为人间风雨,无声无息。

电影临近结尾处,湫在瀑布之下大喊:“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你接受的是一个天神的爱!他背叛所有的神灵去爱你,为你忍受一切痛苦,带给你欢乐。”湫的声音那么地坚定却无奈,他愿意付出一切去爱椿,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他原本是等级高于椿的天神,但是在爱之中,没有等级,只有是否愿意。

杨绛写与钱钟书:"今后我们只有死别,再无生离。"只有远走高飞,再无诀别低语。中国人讲究轮回,影片也极具中国特色,片尾椿鲲于相遇之处再重逢,湫逆天而行最终尘埃落定,对湫来说,死即是永生,也是宿命,哪怕是用在如升楼永世的孤独去守望一次再聚首。"我爱了,你随意。"或许这话也是适合用来形容湫与椿的。

有多少人是奔着椿和鲲这一对男女主的爱情去的影院,却最后被湫感动,为他心疼。片尾《湫兮如风》可谓神来之笔,徐佳莹衷肠辗转的声音,将湫的命运刻画得淋漓尽致。“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如月之恒。为你守望,每次日落日升。”湫真的像风,他的爱摸不着,但是却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椿的身边。有生之年,遇此良人,是命运之幸。世界上某个角落总有我们的爱人,而我们的身后也总会有人为我们守望,盼望我们安好,带给我们欢乐。

老年的椿发出这样的感慨:"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不妨大胆一些。我始终相信,上天给我们生命,就是让我们创造奇迹的。"守望轮回,爱苦别离。生命轮回,本就是一场奇迹。现代人畏于各种因素,在爱情里蹑手蹑脚,倒是少了椿那股初生牛犊般敢追敢爱的冲劲。但是《大鱼海棠》用它中国风十足的画面,细致入微的刻画,无处不在的细节暗示,也让我们有理由相信:每一条大鱼都会相遇,每一个人都会重聚。

上古有大椿者,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命运轮回,湫与椿也终将在如升楼再次相遇,不知他们再次相见之时,是否会后悔自己上一世的决定与付出。但爱情本质上是美好的,更何况在初为成年人的年龄,椿和湫都为自己所爱而勇敢过,有得必有失,此事古难全。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只愿大鱼慢慢游,海棠慢慢开,春去秋来,所有美好依然有人在等待。

我愿成风,伴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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