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嗤一声,她笑了,眉眼尽展,如云破月来,清丽不可方物。
他也笑了,有点窃喜,不失纯真。
她是为他而笑,因他的目瞪口呆漫溢古怪而忍俊不禁。
他是看到她笑便也跟着笑,为她愿意独对自己绽放笑容而沾沾自喜。
当时的她,眉似春风裁柳,眼似秋水浣玉,鼻似冬梅堆雪,嘴似夏蝉饮露,三千青丝遮腰,一袭黑裙过膝,正手挽外套,步履从容,如晨风舞竹。
当时的他,年方二三,不高,偏瘦,很白,长着一副颇为立体的外国脸,正垂手跨立,目视前方,如古井沉月。
如无意外,他和她的缘,止于擦肩。
嗒的一声脆响。
她转身回望。
他侧头循声。
一台手机掉落在地,弹起,翻转,再落下来,屏幕朝天向前滑行半米,发出十分逗人的羊羔咩叫声。
他很想笑,但又强忍着,只是眼睛瞪的极大,嘴巴也张成O型。
她被那搞怪滑稽样吸引,静静地看着,仿佛读懂了他,不禁莞尔。
他回过神来,轻轻地看了她一眼,也笑了。
这笑容,他懂,她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