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Cranberries的主唱,Dolores O'Riordan在伦敦一家酒店去世了,46岁,原因未知。
就这样爱尔兰的精灵Dolores变成了今日BBC首页右上角的新闻。
当MJ去世的时候,你的一部分忽然被唤醒,青春卷着铺盖卷儿回来了。
这个一头白色短发的爱尔兰女生,穿着奇装异服用奇怪的声音给一个八线城市的小孩开了光。后来我也不会很喜欢王菲,因为先见过了本尊Dolores。偶尔在电视上也可以看到zombie和ode to my family的MTV,每次播放,呆若木鸡。
很久没听cranberries了,它是90's,它的MV是:济南满天飞的塑料袋,黄灰的天空,矮矮,脏脏的楼房死气沉沉的排列着。冬天集市上满是大白菜,家里的阳台上也都是大白菜。我骑自行车嫌带手套麻烦,干燥的风吹的手上都是皴裂,有点疼。带着劣质的耳机,它会接触不好,冬天有静电,它还会电我耳朵。把沉甸甸的walkman放在书包里,骑着骑行车从二附中到和平路的路上,开心的下坡,上坡。
有一次,同学约了去爬泰山,从早到晚的爬,出汗像脱水,我听着cranberries的歌,没觉得那么累,腿灌了铅,但心却激动的飞出去。
八线城市的青春期,街上听到的音乐很不如意。初中放学后,去山师旁的音像店,那个店叫什么来着“音乐人”,记不太清楚了,山师东边,路南的那一两家。磁带开始是8块钱,后来涨到13。它给一张会员卡,买一盘盒带就可以得到一个章。那时店家没那么黑心,不要求储值,买多了就打折。
为了省walkman电池,我会在窗边晒电池,实在没电了,紧急咬几口。一边写作业,一边用铅笔转着磁带,手动倒带。
那时候,身边没多少喜欢音乐的同学,尤其是外文歌。有几个因为我买了磁带,借着听。多年之后遇到其中一个,他说,“自从不跟你做同学了,我也再没听过英文歌。”我心里觉得一阵阵发酸。
爸妈都是公务员,他们小时候进的城,家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和英文,音乐扯上关系,他们都痛恨声音。不知何故,我喜欢听这些外国人唱歌,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带着耳机大声唱,在哑巴英语的时代,很少见。因为用磁带反复听,初中喜欢的歌到现在,几乎能记住所有歌词。磁带盒里会夹带着歌词,我会用纸抄下来,一遍遍跟着唱。有的磁带不给歌词,就一边边听,记下歌词。多年之后,发现自己唱的是错的。
记得唱这句时,可以说是相当用力。
“And we didn't give a damm!”
-- ode to family
现在,用小鸟蓝牙音响,车载音响,蓝牙耳机,蓝牙耳麦,蓝牙车载随身听,带着Beats耳机,在跑步机上看着卡路里计算,都只能打发时光。
很少再像初中时,如此专注的听一个人唱歌。
那个白色短发,穿着中性,声音古怪的Doleres藏在磨旧了的walkman里,拯救了90年代的八线城市少男少女。(看到了其他的公号也写了,就知道她陪伴了很多人)
这本无聊的书叫做《我的朋友都死了》
一本简单的漫画书,五分钟之内看完,拥抱负能量,拥抱无意义~
p.s 感谢我在上小学时,去外语学校学英语遇到的那位英语启蒙老师,她让我爱上了这个语言,我已经忘记了她的样子。现在我也在尝试用同样的热情和耐心对待自己女儿,效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