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冰雹
站在大水上寺,眼前的雪山,是天祝境内海拔最高的雪峰阿尼万智,最高海拔4491米。此行,便是想和她有个拥抱,至于登顶,想也不敢想。
每当旭日东升,一轮红日漫过雪峰,峰顶的雪白顿时温暖起来,变得暖红,红里又透出一些桔黄,折射出熠熠闪烁的光芒,无比多彩炫目。
随着太阳不断升起,暖红的雪峰渐渐消失,山顶恢复了往日的雪白。而在像刀一样凸起的道道山峰上,太阳走过的一路,山峰的阴阳两面,一会变得暖阳,一会变得阴冷,交替变化,时时幻化出奇异的雪峰景象,像是大自然在雪山上演“印象祁连山”之类的情景大剧,将这里最为精妙的部分,献给当地,以及这里的牛羊。只有他们,才能给予雪山主神的虔诚,也只有他们,才能诠释雪山的真味。
或许,山上的尼玛堆可以为他们证明。
雪山下,永远是原始森林覆盖的绿色。 不管岁月更替,春夏秋冬,他们都低调的坚守,大多悄悄的栖身于山峰的侧阴,像深绿的丝带,环绕雪峰的腰际,紧紧地依偎,始终不离不弃。
从大水上寺下山,穿过一段原始森林,来到旦马的细水村。
村庄所在的山峰与阿尼万智雪山之间的山沟,隐藏一条刚修的水泥路,鲜有人迹。
很多的驴友,大多在村庄所在的山峰活动,有时好奇的站在山上向南面的这座山和山下的沟望望,也许被它的高大震慑,很少有人提起去走走。我们来过许多次,有几次也试图爬爬,终因没找到进沟的路口作罢。
沿水泥路向西,行驶十几公里,前方的路面变成了鹅卵石,里面夹杂有尖尖的岩石。路上仅有的摩托车辙和牛羊蹄迹,常常被雪水流过的水沟阻断,以及路旁“一级水源地”标牌,似乎像是在谢绝我们的出现。
沿碎石路往里行驶十多公里,路被山水冲出道道水沟,路面变得支离破碎,原在路上隐藏的无数岩石都嚣张的直立,彻底阻挡了我们的车辆,不能前行。
我们只好停在路边,准备步行。这时,时间指针已指向12时许,随决定在路旁的草滩就餐,之后爬山。
这是一片基本满绿的草滩。气温的缘故,这里更像是早春,地上的草大多刚冒芽,有的还是冬日的黄,没长出新绿。不多的松柏,孤孤的矗立在草滩,看上去也绿了许多。
草滩上的牛羊没见过世面似的,四处躲藏。远处的牧羊人像看稀有的雪豹一样,在警惕的盯着我们。也许心里在想:一帮吃饱了撑的,拿点干粮跑到这里来吃,简直疯了。
后来爬到半山腰的叫嫣然一笑的美女,返回停车位置遇到了这位牧羊人,一打听才知道当地将这座山叫朝阳山。闲得无聊,她还和牧羊人有一段开玩笑的对话:
“这里这么美,你干脆把我雇上给你放羊吧!”
“不行,我也是一周来看一次牦牛,其它时间都是牦牛自己在山上吃草”。
“你们一头牛能买多少钱?”。
“也就七八千的样子”。
“这么一群牛,你们可比我们富多了,你随便多养几头牛就够给我开工资了?”。
“你来了把你搁哪呀”。
“哈哈”。
吃过饭,往里又走了大概1-2公里,选择了一处没有原始森林、长满绿植的山开始爬山。
这是一座相对较缓的山。山坡上的草,大多已绿,望上去满眼的葱翠。接近山顶,不少巨大岩石骇人的耸立,像是要滚落,随时碾压我们这些闯入者。岩石上,有不小的松柏,高高的在风中来来回回的摇动,比黄山的迎客松激动多了,似乎友好的向我们招手。山顶的后面,紧挨着的,便是我们魂牵梦绕的阿尼万智雪山。
站在山下,向上仰望,雪山就在眼前,却又被山前的朝阳山遮挡,只露出白白的山头。
远远望去,雪山像是从眼前满绿的山上,刚刚露出一半的白色太阳,在蓝天里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当和一轮红日或者晚霞邀约在一起,一会红,一会黄,一会紫,散发出无数绚丽的光芒,一起向满绿的山坡倾泻,像是用多彩的颜料,写意泼墨,绘就了令人惊叹的巨幅山水。而属于高原独有的天空,像一块湛蓝的手帕,极其的澄澈。手帕上的白云,如玫瑰花般随风飘荡,给这幅画又添了无数神秘的想象,回味无穷。
山下的海拔,表上显示2985米。走不远,跨过小河,雪山的山沟流下的水结成的冰还未融化,白白的一大片。凝神的那一刻,会有到了隆冬的触觉,浑身不由抖冻,怀疑是否需要加衣。而旁边满山的绿,分明又是早春,刚刚发芽。偶尔的野花盛开在绿草里,似乎又在努力的佐证我们视觉的错误,心生疑问:是冬还是春?可真真的是夏呀!
走到海拔3200米的山腰,同行的两位美女脸色渐渐有些灰暗,嘴唇开始发紫,急促的气喘起来,开始有了明显的高原反应。商量后,他们自愿返回,结束了这次登山活动。
剩下的我们,望着近在眼前的雪山,多少有些激动。穿行在绿草和灌木中,仿佛又回到了刚刚过去的春天,留恋的不断拍照,恨不得让这一刻凝固,留下最唯美的瞬间。
一路上,大片的杜鹃,大片的马连,大片的香柴花,以及叫不上名字的大片野花植物,刚刚结蕾,估计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盛开。不难想象,到时满山遍野的野花,有紫的,有白的,有红的,五颜六色,叫上名字的和叫不上名字,在这人迹罕至的高原,一一盛开,像精美的织锦,绵延不断。此时此刻,你禁不住会为这些顽强的生命礼赞,也会为她们孤芳自赏的性格喝彩。
她们,或许是我们的一种希望!
大约爬行了三公里,海拔3400米的地方,在山顶上有许多巨大的岩石,高高耸立,摆出许多令人惊恐的造型,镇守这里的一草一木。
岩石间不多的柏树,努力的伸向天际,用它永远的绿渲染着暗灰的石色,凭空多了勃勃的生机,像是一种动力,催促着我们向雪山靠拢。
这时,刚刚还晴的天突然下起了冰雹,白色的颗粒珍珠般从天空落下,给我们此行送来了巨大的惊喜,尽管没有欢呼雀跃,却也无比高兴,伸出双手积极的呼应,满心想拥有这可爱的白色精灵。
谁也没想到它来的这么突兀,像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叫老虎的群主这时脸色有些紧张,说出了他的担心:
“返回吧!一会儿说不定还有雨,下大了车就出不去沟了”。
于是大家开始下山。
60余岁叫老鹰的驴友心有不甘,说:
“你们先下,我到上面探探路,好好的看看雪山的样子”。
说着,他独自向上爬去。
等我们快到山下,老鹰随后赶了过来。他说向上大概又爬了50多米,雪山很美。
返回的路上,果然下起了暴雨,大家都在庆幸群主的决定,不然真就留在山里了。一起约定,过一个月再来这里看漫山的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