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卿正在房里看书,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眼神一暗,寒光乍现,门外哎呦一声,江山一身尘土踹门而入。
“西苑呆不下去了?”
“我怕呆下去精尽人亡!”江山直接坐在苏如卿对面,盯着他点头道:“我倒是能理解苏老爷子的做法。”
“来这儿干嘛?”
“用性命保回来的东西,你就不打算让我瞧瞧。”江山凑的更进了些,“昆仑有仙玉,万年结一魄,此魄可提升修为,起死回生。更有传闻,此魄藏有昆仑山的秘密,而彼岸一教便是起源于昆仑,苏公子,赏脸给小人一看呗!”说着使出一招探云手,苏如卿巍然不动只是两根手指便使得他不能前进分毫,江山突然伸头在苏如卿耳边轻吹了一口气,这位冷面苏公子面色泛红,手指有所松动,便给了江山可趁之机,苏如卿醒转过来,立即反手出击,这一拉一扯之间两人跌倒在地,江山恰好起跨在苏如卿身上,刚刚推门而入的苏老爷子手里的托盘摔落在地,这声响惊动了缠斗的二人,二人眼见着苏老爷子震惊着将门拉上。苏如卿一把将他推开,把玉盒扔过去,黑着一张脸,坐在桌前喝茶。
江山拿了玉盒,冲着苏如卿亲了一下:“我的小卿卿,爷真真是爱死你了!”接着秒速闪身离开。
“噗”苏如卿一口茶水喷出,房中却不见人影,只能就此作罢。
苏家不愧是富甲天下,江山看着眼前的桌子,这可是整块沉香木打造,那个一丁点就价着值千金的破木头在这苏府随处可见,哼,怪不得女子挤破了头都想嫁进来,不过那些庸脂俗粉也入不了苏大公子的眼吧!如今玉盒讨了回来,是时候告辞了,不然苏老爷子非得把我剥皮拆骨。
翌日清晨,苏如卿推门而入,房间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封书信,他看完书信将其窝成一团:“哼,跑得倒挺快。”
餐桌上苏老爷子看着如卿、欲言又止,叹道:“卿儿,你,你要甘为人上啊!”
苏如卿被呛到,咳嗽两声,远处的江山打了个喷嚏,以为自己连夜赶路染了风寒。
江山春一推开房门,江山将行囊一扔,整个人瘫在床上,他把玩着腰间的宫铃,脑海里忽而是绿衣女子,忽而是阿妍,过去这么多年了,阿妍也长成大姑娘了吧?
“臭小子,一回来你就躺着,东西呢,拿到了吗?”红燕一脚踹过去被他灵巧的躲开。
“我出马,还有办不妥的?”说着将玉盒扔过去,“拿给师傅吧,别打扰我,我知道本大侠风姿绰约,你心怡我很正常,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本大侠心中......哎呦!”
江山揉着屁股看着那离开的红色身影,笑了笑,他低头看向宫铃满目柔情,一脸坚定:“这次,我定能护你无恙!”
梦里是无边无际的火海,娘亲泣血的面容,横尸遍野的山村,槐花树下,清脆的铃声回荡,一抹绿意渐渐远去,他伸手却如何也抓不住,情急之下从梦中惊醒。他起床擦了擦汗,这些年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他拿起床下私藏的美酒,走进院子里,飞身坐在树枝上看着一轮明月,远方的你,是不是与我共赏同片天空?
幽静的山谷,一名绿衣蒙着面纱的女子正在弹奏乐曲,似乎有所感应,抬头望向夜空。
温凉如水的夜晚,一声凄惨的尖叫扰了众人清梦。翌日一大早,一群人围着一座府邸。大门洞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一些年轻的官差此时正成排蹲在地上呕吐,一个大胡子感叹一代不如一代,结果刚进去就冲出来加入呕吐大军。
那里面,那里面简直是人间炼狱,地板已被鲜血染成了褐色,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个个血淋淋的全然没了表皮,肚子里的也是空荡荡,不见了五脏六腑,这凶手还是人吗?
大胡子打起精神,这可是周大人的府邸,那是淮南王跟前的红人。虽说淮南王是个闲散王爷,却深得皇帝宠幸,他的一句话可是能扭转乾坤。想到此大胡子不免忧心,这该不会是朝廷权利争斗吧,若真是,自己这小虾米卷进去恐怕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大胡子眼睛骨碌碌一转,心想着周大人与酒中仙早年也算有些交情,不如请他来看看,若是此案为江湖仇杀,淮南王也不会过多干涉。
江山刚回去没几天便被师傅踢到了颍州府,他在义庄内掀开白布,心理不禁感叹这凶手着实狠毒。而且这皮是整张剥下,腹部的伤口更是干净利落,是个高手。
门外熙熙攘攘,江山让一位差爷去询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原来是淮南王府的人,说自家世子案发期间入住周府,如今不见踪影,特派家仆过来辨认,恐世子遭遇不测。一旁的大胡子听了眉间颤抖,这世子若真出了什么事儿,此事恐怕不能善了。他哆嗦着忙将王府的家仆迎进来,心理求爷爷告奶奶,满天神佛都求了个遍,见家仆摇了摇头,方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江山回了客房,这命案的事儿还没着落,又来了个添乱的世子。
一连几天都毫无头绪,这凶手仿佛失去了踪迹。江山一连说了几个莫名其妙,一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