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逝的年味
今天初六,明天孩子们又要上班了,这年是喧扰而来,却悄然而去。春节是中国老百姓的一个大节日,相传有四千年的历史。我们通常把春节称之为过年。这过年是有着很多,很多的优良传统的民风和习俗。也正是这些民风和习俗,让整个春节期间(几乎以每年的腊月初到年后正月十五以后)都笼罩在一股浓浓的年味之中。这年味里有人们对国泰民安,欢乐祥和的期盼。这年味里有让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友情更易交融的氛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到这过年的年味越来越淡。特别是各地禁放烟花爆竹后,这过年没有以往的那种热闹,没有孩子们燃放烟花炮竹的欢笑。年三十,大年初一,四处静悄悄的。真的,一点儿也不象是过春节。这过年,对上班的人来讲只不过比平时假期多几天休息而矣。这过年,对我们老人来讲,它只不过是个时间的节点,告诉我又老了一岁。
有人讲,以往过年,由于物资匮乏,缺的是年货,但从不缺年味。而现在物资丰富了,要有尽有,不缺年货,但却缺年味。 什么是年味?或许,不同社会背景,不同文化差异,对年味有着不同的理解。不同的生活阅历,不同的年龄层次,也对年味有不同的诠释。但是过去那浓浓的年味,都是大家能感受得到的。
拧一拧浸在时光中的记忆,我还能依稀记得,在儿时过年,那浓浓的年味。
那年味是:除夕前每家厨房的通火灯明和笼罩在屋前房后的一股浓浓的香味。 那年味是:母亲整天系在陶前的围裙,手里的美味佳肴及嘴里时而不时唠叨。 那年味是:家里墙上刚贴上的新年画和门上大红的对联。
那年味是:我们身上的新衣,口袋里为数不多的压岁钱及手中的小鞭炮。
那年味更是:.大年三十,全家围在桌旁其乐融融的年夜饭。
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拜年。记得大年初一,很早起来,穿上母亲准备好的新衣,开始每家每户地,进行地毯式地的拜年。那时住的是单位宿舍,前前后后邻居还真不少。一声:“好姨,姨爹拜年了”,换来的不是一把瓜子就是一把花生,或是几粒糖果。碰上有与父母关系较好的邻居,还能收到几毛压岁钱。意外的收获。让我很奇怪的是,平时对我并不待见的邻居,那天也是和颜悦色,笑脸相迎。这一个多小时的拜年,两个口袋满满的都是吃的东西满载而归。
后来自己成家了,为人夫,为人父后,就已经在自已小家里过每年的春节。每当过年,为了孩子们的欢乐,为了这小家的温馨,也为了让这年味更浓。年前我与妻子,也象当年父母一样忙过年。在那八十年代,生活依然还是较拮据,物资同样匮乏。为了过好春节,我们拿出平时积蓄,花高价买些计划供应之外的年货。(那时所有过年的年货都是凭票供应,量也很少)。我记得,每年春节,我的这个小家都要:炒花生,炒瓜子。炸肉元,腌腊肉。还自制各种糖果,甜点。又是里里外外的大扫除,又是洗洗涮涮。真是忙得不易乐乎。此时我和妻子都是忙得腰酸背痛,可是,累!并快乐着!累!却很享受!是因为那些年,那浓浓的年味,在刺激着我们,在感染着我们。
那时过年,朋友之间,同事之间,相互拜年,相互祝贺,倍感温馨。上班后同事之间,相互串门,相互请客,特制热闹,特别亲切。带着孩子上街看,舞龙灯,划龙船,玩狮子。特别兴奋,特别过瘾。
然而这些记忆中的过年,这浓浓的年味却已走远了。或许这种文化传承再也回不来了。现在人们都是人手一部手机,在虚拟世界拜年,看上去,似乎人与人之间很近,却心远了,情也簿了,年也淡了。
2021•2•17日正月初六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