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默·双株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天色灰暗深邃,风阵阵的,吹得人头疼。

突如其来的暴雨像是酝酿了许久,豆大的雨滴在红墙黄瓦上肆意拍打,本走在路上的人也都加快了脚步,看样子避而不及。

珠帘透明纯粹,应该是被刚刚擦拭过。院子里的绿植,像是刚出浴的仙子,亮晶晶的,焕然一新。

我停留在门前,略微延伸出来的屋檐为我遮风挡雨,披在肩上的锦绣华裳保存住身体余温,我却没有半点舒适。

凝望着眼前一片萧瑟场景,轻嗤这皇宫也不过如此。

只是,我好像出不去了。

“这世上有一种花,说来人尽皆知,却鲜少有人拥有。它生长在阴冷潮湿的山洞里,刺目的红色在一望无际的黑色中格外醒目,因此总会有误入之人发现并摘取。”

“传说这花儿一经摘取,便寿命将尽,而枯萎之前会让采花之人染上剧毒,与它同归于尽,实在是恶毒的紧。”

“不知若这花儿修炼成人,会不会作恶四方,祸害人间?”

婉容合上戏折子,一双杏眼滴溜溜的转着,作出苦想状。半晌,斜眼瞥向我,伸手捏了捏我的面颊,又拍了拍我的双肩,歪着头左看右看,才痴痴一笑:“也没有怎么样嘛。”

我无奈,抬起手往她那光滑洁白的额上一敲,悠然开口:“我修炼成人本就是苍天赐福,除你我之外无人知晓,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街上与我嬉笑,若是被人听去,可如何是好?”

她虽捂住前额,却依然忍不住油嘴滑舌,似乎并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我倒也不恼,毕竟这人妖一说,自古以来便就是古老的传言,便是被人听了墙角,大抵也无人会信。

我抬头瞧了瞧天上,日头正烈,丝毫没有入冬的样子。可看见婉容单单穿着一件薄衣,我仍旧心下一紧,藏匿着双手变出一件绒衣为她披上,温言:“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杜仙山那么远,真的不让我送送你吗?”她抬头,两只眸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水晶晶的。

“既然知道远,怎能叫你送?”我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转身便要离去。

她站起身跟了我两布,随即停下,冲我喊道:“玉儿,何时才能再见?”

我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有缘之时,自会再见。”

我与婉容相识已过三年,说来蹊跷,我刚修成人形不过半月,便见到了她。

当时我在山洞中冻得瑟瑟发抖,身上一丝不挂,双腿隐匿于洞中的池水中,一有动静,便躲进那冰凉的水里,动静消散,便从水中探出半截身子,细细打量着周围。

那日是清明,幽深偏远的地带成了贵族人家踏青的必选之地,杜仙山也不例外。相府一群浩浩荡荡,脚步声快将山洞压得土崩瓦解。

我害怕的抱着自己,直至脚步声远去。

然而---

“你是谁呀?”

刚刚伸出的头僵在了半空,回头望向声源,正好看见一位粉面朱唇的小姑娘睁着眼望着我。

刚修炼成人的我不通晓人情世故,表达恐惧的方式只有沉默不作声。那小姑娘却丝毫不怕我,打量了洞中一圈,瞧了瞧其他红色的花,天真无邪的对我笑道:“你是妖吧?”

我不知如何开口,依旧潜藏在水中。

“我看话本子上写过,妖怪怕人,而且常常生在隐僻之地。我正好看这边有一处山洞,就进来看看有没有妖怪,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你。”小姑娘蹲下来,像是在于我好好沟通,“可是你一点也不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凶神恶煞,奇丑无比。”

我探出身子,尝试着开口,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回答她:“你胆子真的很大。”

本意想吓吓她,谁知她根本没在怕,反倒嘲讽起我来:“民间流传的鬼故事我都丝毫不怕,你,我自然也不怕。”

“水里凉,快起来吧。”

我抬手轻轻施法,立刻将我原本蓬头垢面、满身污秽的模样改变成了人间大家闺秀的模样。我能感受到我雪白的肤色此刻应是冻得透明,也不知她吓到了没有。

可当我认为她会哭着落荒而逃的时候,她却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在下丞相府二小姐张婉容,交个朋友呗。”

看着伸出来的那一只手,我不知该如何应对,可身体却习惯性的伸出另一只手。她一把握住,拉着我便往洞外去,“走,我们一起踏青去。”

那是我化而为人后第一次见到阳光,白花花的刺的我睁不开双眼。可是适应之后却觉得打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婉容对外介绍我说是踏青认识的朋友,我本以为无名无分会遭到她父母嫌弃,可丞相夫妇却很客气的招待我,令我不小的吃了一惊。而婉容却有超脱年纪的沉稳,知晓我并不想连累其他洞中的花,就从未向外提及过杜仙山下我居住的那一口洞。

“你真的不介意我原本是花,不是人?”踏青时,我问她。

“别说你活脱脱清冷美人,就算你三头六臂,面目狰狞,只要心善,我就不怕!”她满不在乎的挥手,“我的胆子可是出了名的大,不信你可以去询问我爹娘,或者是我长姐。”

见她真的毫不在乎,我才又宽了心。

那日清明一别,我学她拱手作揖。她顾了顾左右,然后伏在我的耳边说道:“小妖怪,瞧着你肤色雪白无暇如美玉,不如日后,我便唤你玉儿吧。”

我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

她高兴地笑着,冲上马车后,还不忘掀起帘子冲我嚷:“有时间来京城玩!”

我挥手作别。


再见之时,已过一度春秋。这一年里她个头长得飞快,举手投足间也不如往日那般莽撞,处处流露着大家闺秀的气派。

我正醉心于花草之间,她突然从身后抱住我,将我吓得不轻。

回首望去,还是那般杏眼朱唇,稚嫩间多了几分成熟。

她神秘兮兮的贴在我的耳边说:“玉儿,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罢还娇羞的捂住脸颊,双眼却透过指缝看我的反应。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笑着点头:“好啊,成亲之时记得叫我便好。”

她轻轻拍打了一下我,娇嗔:“你在说什么啊!八字还没有一撇呢……”面若红霞,看起来果真用情至深,与我所见过的凡间眷侣并无不同。我自然是理解不了她的心思,不过见她如此愉悦,便还是开口祝福:“婉容如此俊俏,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如此幸运。”

谁知这话说得竟正中她下怀。她双眼睁的大大的,看得我有些窘迫,“玉儿,我带你去见见他好不好?”

不等我反应,就拉着我往山下奔去。我正准备停下用法术,却又想起京城人多,不想引起是非给她添麻烦,就只好作罢。

乘着她的马车,一路颠簸,倒也不觉得有多疲累。半个时辰后停下,我轻轻撩起车帘,匾额上的两个奇形怪状的字符便映入我的眼帘。我正寻思这丫头莫不是看上一个外族人,正欲开口问她,就听她猛地一拍额头:“差点忘了,你刚……成人,是不是不识得我们的字?”

我颔首,“这是自然。”

她指着匾额上的两个字,在我耳边复述道:“这里是柳---府----”话音未落,又作出那副娇羞模样,“我心悦之人,便是这柳府长公子,柳长卿。等着,一会儿他就出来了。”

平生第一次,我感到些许窘迫,拉着她的袖子,问道:“你们二人相约,我插进来是否有些不太合适?”

婉容不以为意:“自然不会。你是我的朋友,若是他敢嫌弃你,我就---”说罢,作出舞拳状。我失笑,玩笑道:“你可舍得?”

她挠挠头,随即痴笑:“还是舍不得。”

我正准备接话,就见一身穿玄色长袍的翩翩佳公子踏步而来,婉容见了他,欣喜之色露于表面,却还是忍不住责怪:“你怎么才来?本小姐可是等了你很久的!”

柳长卿抱住她,宠溺的说道:“好好好,我给容二小姐赔个不是,小姐宽宏大量,一定不与柳某计较。”

婉容轻轻推开他,指着我,介绍道:“这便是我同你说的,我的好朋友,玉儿。”

我闻言,拱手作揖:“见过柳公子。”

“鄙人柳长卿,见过玉姑娘。”他冲我微微一笑,随即转头看向婉容,“容儿,我们回屋再叙。”

正当我进退两难时,婉容回首对我说,“玉儿,一起来吧,没关系的。”

我应一声随他们二人来到柳府院落,见柳长卿要将婉容往屋内引,我觉得我此时去不太合适,便提出留在外面等她。婉容知我在心中顾虑,便不再挽留,随她的佳公子步入正堂。我在院落的花坛旁蹲下,其间有家奴递给我茶水,可我却吃不得人的吃食,捧着茶盏不知如何是好。家奴认为我不喜喝茶,便不再送,倒是为我搬来一把竹椅,靠在花坛旁边。

我闭眼惬意的呼吸着空气中的尘土味道,却不经意间听见了堂屋内婉容与柳长卿的对话---

“平日里见你朋友甚多,怎的也不见你挨个来向我引荐?”

“哎,你也不是不知道嘛,爹爹平日里与各个大人们都关系要好,那些名门千金,哪个不是看上我的门第才与我交好的?虚情假意,本小姐最烦了!”

“可你怎知这玉姑娘就不是看上你的门第?”

“这个嘛,”婉容似乎犹豫了一下,我心一提,谁知后半句竟是飘飘然的三个字,“感觉吧。”

柳长卿后来还说了些什么,我起身远去不再听。我自知本体是花的身份在凡间是不好生存的,一不容易便会被人当成异类,重则被人杀害毁灭,从此在这世间销声匿迹。我并不打算活下去多久,只是想把这有限的时光献给珍贵的人。

可我何德何能,在这看似所剩不多的时间里,竟然获得了一个真心想与我交好的朋友。

我让家奴带了口信,让她告诉婉容自己先行一步,就不打扰他们二人了。家奴刚进去没一会儿,婉容便冲了出来,从背后叫住了我:“玉儿,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啊!”

“不用了,我不用吃饭。”我微微一笑。

“那我叫马车送你!”她提起衣裙跑下来,身后的柳长卿也附和着,“玉姑娘,马上天色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你府上在哪,我与婉容乘马车送你。”

我微微福身,以示谢意,但依然婉言拒绝:“不用担心,我会些武功,若真有匪徒,也伤不着我。”这倒是真话。

不等他们再出出言挽留,我便移步至角落,在四野无人时动用法术,转瞬间便回到了杜仙山,我的山洞之中。

说是有缘自会相见,可却迟迟盼不来那一天。我独自一人在深山中翘首以盼,却依然迟迟盼不来她的身影,可起初的我并没有太过在意。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白鸽停留在洞口,我察觉端倪,果真,在它的爪子上找到一封信,信上无字,空有一副图画,画着高楼宫阙,还有一张哭脸。我知她出了事,来不及考虑便施法瞬移到她面前。

彼时她正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行走,见我出现,便紧紧抱住我,不顾形象的大哭了起来。

我焦急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依然哭得死去活来,令街上行人无不三三两两投目于此。

我猜测:“可是那柳公子负了你?你别急,待我去……”

“不,不,不,”她连忙打断我,“他……他很好,不是因为他……”

说罢又哭了起来。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慢慢的平复她的情绪。

许久,她才深呼一口气,开口:

“我要进宫了。”

进宫?

我听闻人间最繁华之地便是皇宫,红墙黄瓦,气势恢宏,里面住着真龙天子,权力无边,是多少人挤破了头也进不去的,婉容要进去,难道不是好事吗?

我不知该如何宽慰她。

见我没有反应,她又补充了一句:“进宫,就是成为皇上的妃子,可皇上已经年过半百了……还有,长卿他……”

说罢又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我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进宫,便是要嫁给皇上,也就是那真龙天子。可是她是相府二小姐,今年刚满十六,怎地想起来叫她进宫?

“你的长姐呢?”我不免疑惑。

她回答我说:“长姐早已心有所属,可惜郎君薄命,战死疆场,长姐决定此生为他守身如玉,皇上知情后便要我入宫,我不忍她的心受到二次伤害,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

傻丫头,还是在为别人着想。

我安抚着她,听着她哭的死去活来,实在是于心不忍。

“你何时入宫?”我问。

“下月。”她嗓子已经哭哑了。

我忽然大脑灵光一现,告诉她:“婉容,别急,我有办法。”

她不可置信的睁开泪眼朦胧的眼:“你有什么办法?”

我像之前那样,敲了她的脑袋,卖起关子:“现在自然不能告诉你,这几天呢,你就安心的,该吃吃,该喝喝,该去找你的柳公子就去,等到入宫那天,你就知道了。”

为了防止她再追问,我将她带到附近餐馆的椅子上坐下,跟她说:“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别想了啊。”

婉容心下存疑,却也不了了之,可泪水依旧怎样止也止不住。

我算准了时间,这个月我都没有去找她,而是潜心修炼,而她也没有来找过我,不知是否已经解开心结,或者是在谋划些别的什么。

一月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重出山洞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功力大增,依旧使用瞬移法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已经和其他入宫的秀女们待在一起,不少秀女见我从天而降都吓得花容失色,婉容也不例外。她已经瘦削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满面红光的漂亮小姐了。她看见我,先是惊讶了一瞬,然后引我到她的屋子里去,附在我的耳边说:“我已经和柳长卿……彻底断了。”

我心若滴血,责怪她道:“不是让你等等吗?我都说了我有办法!”

她苍白无力的摇摇头:“不管什么办法,都会有破绽。我不想连累相府,也不想连累长卿,更不想连累你。我张婉容的做事风格就是,要么不去,若是去了,便一定要选中,做好,成为皇上的宠妃。”

“可是此去一别,从此你我宫墙两相隔,再见已是难事。”她将腰间玉佩取下给我,“谨以此物,作为纪念,请玉儿不要忘了我。”

我接过玉佩,别在腰间,看着她本虚弱的脸上画的胭脂,眼眶发涩,觉得皇宫这选秀制度实在是惨无人道。

我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自知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于是出言道:“婉容,你脖子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我来帮你拿掉吧。”

她低低的答应着,似乎认为我这是在做与她最后的送别。

我溜到她的身后,趁其不备,一掌将她击晕。她倒在了我的怀中,我将她报上软塌,动用法术,将她变幻成我的模样,而我自己变换成她的模样,再用双指在她眉心一点,随即运用瞬移术来到了相府。

张丞见到我和怀中的婉容,感到十分疑惑。

我出言解释了一遍,并且告诉他:“从此以后,除了柳公子看张婉容外,其余人看便是现在这副模样,我已经清除了她所有关于我的记忆,烦请相国转告柳公子,并且隐瞒这个秘密,多谢。”

张丞感恩戴德:“姑娘大恩大德,张某无以为报!”

我没有时间与他相互叩谢,只得丢下一句:“相国保重。”便匆匆离去。

回到那间秀女们待得房间里,一群朱钗粉气,胭脂味极浓。有好奇的女子前来问我:“张小姐,敢问方才那瞬移的女子是什么来历?”

我思索片刻,随即嫣然一笑:“那不是瞬移,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那女子,是我的一位故人。”

入宫的那一天,张丞、柳长卿等人都有来送。

我并无时间与他们二人嘘寒问暖,抛去一个“一切安好”的眼神就不去再顾。

宫道长长,如我听闻的一样,贵气的宛若天上宫阙,可望不可及。

婉容本就容貌姣好,初试、复试在这一层皮囊下都很容易的通过,而又因为我的巧舌如簧也得到了皇上的垂青。我如她所言,要么就不进宫,一进宫就要成为皇帝的宠妃。

一晃光阴数十载,夜夜在帝王枕侧缠绵而卧,虽然有时常常怀念起杜仙山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想起婉容此刻说不定已经与柳公子成家,便也已心满意足,不再去想。


那日,皇上特许家人进宫探视,张丞一行人都来了,包括婉容。

又仿佛回到清明,一切都还没变,却又一切都变了。

婉容与柳长卿已经成了亲,见到我,礼貌的拱手作揖,便熟络的与我拉起家常。她并不记得我,这日于她而言,是我们二人初见。

我亲热的拉着她,这倒把她弄的不知所措。我说道:“我与妹妹一见如故,不知为何总感觉十分亲切。”

她闻言,也不拘着,就坐在了我旁边,捧起我腰间玉佩,笑道:“姐姐这玉佩真是好看,质地纯粹,不掺杂质,果然宫中的玉佩就是不同凡响。”

我拿下来,笑道:“是吗?那这玉佩便送给你了,反正宫中也不缺这些。”

“真的吗?多谢姐姐,姐姐人美心善!”婉容大喜过望。

“其实那是你曾经送给我的……”我低声喃喃。

“姐姐,你刚刚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我回过神,冲她一笑:“我说,妹妹你现在幸福吗?”

“哈哈,”婉容羞涩一笑,“长卿待我极好,我自然是……幸福的。”

我摘下手上的护甲,轻轻摸了摸她的长发,说道:“你幸福就好。”


宫人为我送来油纸伞,低声劝道:“娘娘,进来吧,屋外冷,到时候染上风寒,皇上又要生气了。”

我一抬手,说道:“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我转身走进了皇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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