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

跟随公司搬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已有大半个月了。而我住的地方又更偏僻些,是个乡下,偏僻到朴朴,永辉,淘鲜达都送不到。可这里房租很便宜,我租的两室一厅房租才一千出头一月,环境也很安静。周围的楼层都很矮,我在四楼几乎无遮挡,远处的山、公路、小区一览无余。我还蛮喜欢的。

这里的安静,让我能静下心来练字,看书,思考。下午练字疲了便靠在窗口,看远处的天一点点由蓝变红又慢慢沉入黑夜。

今日有了些秋的气息,窗口的风太舒服了,西照的光慢慢消失,而我在等万家灯火不经意间亮起,等远到化为小点的车驶过山脚下的那条公路,那条路上的车真的很少,少到红绿灯交替了两轮,才堪堪有一簇灯光驶过。虽然不知道他们驶去何处,但希望他们都是在开往家的路上,希望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一盏灯在等他们。

这里的安静,静到近处邻居开了盏院灯,我能听到啪得一声;静到不远处的邻居家的狗子爬上楼顶天台,我能听到狗子小跑时项圈链子发出的撞击声;静到我能听到远处公路上汽车高速行驶的声音,摩托车的马达声和偶尔响起的鸣笛声。

大概是还未到点亮路灯的时间,在我视线范围内,远处的那条公路尽头有个红绿灯,特别显眼。我盯着看了好久,绿灯变红红灯变绿,红灯好长绿灯好短。就好像通往某处的通行证,限时通行过时不候。等待的时间是那么那么长,错过一次,下一次绿灯什么时候会亮呢。

凉风有信,空气里飘来阵阵饭香,公路的路灯亮了,邻居家的院灯啪一下灭了,远处高楼的防撞灯闪烁,天上的飞机滑向远方,看着万家灯火,闻着百家饭香,突然觉得好幸福啊,虽然没有等我的灯,也没有根,可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不知月亮从何处悄悄爬上来,当我抬头看到的时候,它已经高挂在窗口一角,云流风转,月半弯披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一切都刚刚好的样子,刚好入夜,刚好有光,刚好有风。万家灯火,看得太多,只会更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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