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业务繁琐,整日满满当当地没有空闲。日常工作,业余代购,简书、公众号经营,还有不能放下的游戏等等,这些活动使我的眼睛持续运转,连往窗外看几眼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以至于到了现在眼睛整日干涩地像是被揉进了细碎的沙子,眼药水也成了我日常必需品。
昨天下午,结束在宅工作,我左手伸着懒腰,右手揉着眼睛,一个念头突然冲进我的脑海:要是我突然失明了怎么办?还是永久性失明,治不好的那种。我的大脑马上接收到了尝试新鲜体验时的兴奋感。这种兴奋感推动着我身体行为,说做就做,马上找块布把自己眼睛蒙起来,体验一下失明的感觉。
首先世界变黑了,没有恐惧也没有新奇感,跟晚上闭着眼睛睡觉是一样的感觉。我尽量想要以失明的状态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先是去上厕所,我起身凭记忆向着厕所摸索过去。手扶着墙,脚摩擦着地,一步一步向前挪。我摸到厕所的门,下意识的想要开灯,又醒悟过来,光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进了厕所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男人标准的站姿尿尿也离我而去了,坐着尿尿是保持厕所洁净的唯一方式。
走回来的时候尽管我以同样慢的速度前进,但还是踢倒了一个垃圾桶,脚趾踢到了厚重的木椅子上。酸麻的疼痛感突然让我感觉这片安静的空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我摸索着走到门口打开门,安静的站了一会,然后又关上,我没有出门,主要是怕日本热心的民众会上来询问。冷风顺着打开的门吹进来,整个狭小的空间了似乎多了一个陌生人,我看不见他,摸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我似乎就能感觉到他在我身后,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他就会拍我肩膀。
我压抑着些许异样,又回到电脑前坐下。我沉思了一会,突然发现我可做的事情屈指可数了:吃饭、上厕所、走路、坐着发呆、睡觉。除此之外似乎无事可做,那些行为中除了睡觉和发呆,其他的还都是非正常行动,非正常吃饭、非正常走路、非正常上厕所。
我坐着无聊开始摸索我电脑桌上放着的东西。左手从外往眼前摸,先摸到一面冰冰凉凉的镜子,这东西以后注定和我无缘了。我放过它继续往里摸,一个圆形笔筒,里面放着几只笔,我估计也不会再用了,能用说话传达的信息应该是不会用笔去写的了。再往里是一堆书,我记得还有几本从国内带过来的还没看完文学作品,曹文轩的《青铜葵花》,忘记作者的《猎人笔记》,忘记作者和书名的其他书,如今没看完的以后再也看不了,我以后获得知识、获得信息、认识世界的方式只剩听觉、触觉、嗅觉、味觉以及想象力了,五彩缤纷的世界离我而去,我只能拥有黑色。
我继续往上摸索,冰凉的小玻璃瓶,是化妆品,以后也不会常用了,因为以后也看不见自己俊秀的面庞了,只要保持干净清爽就足够了。如果还能选择另一半的话,对于另一半美丑胖瘦我也不会有太多要求了,只要找能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人就知足。右手边我摸到了鼠标和手机,这让我日夜不停地倾泻精力的东西也放开了我的躯体与灵魂,我再也不会花费一点时间在它们身上了。
我打开窗户,呆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风声、鸟叫声,思索着我的人生。我探索世界的手段一直以来都太依赖视觉了。嗅觉、味觉、触觉以及自己的心灵已经很少能带我体会感动了,不是没有,是缺少了去尝试的行动力。我想我以后的日子一定要好好保护眼睛,这个世界离了它就少了大部分的精彩。也许我要多尝试用其他感官感受生活、感受世界,这将会给我带来对世界的不同认知。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我摘下遮眼的布。然后我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健步如飞,什么叫五光十色。我望向窗外,窗外的蓝天蓝的晶莹剔透,窗外的白云白的冰清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