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晴朗的周末,早上都是分时段起床,奶奶早起简单做了吃的,那个妹妹起了后没吃饭就去找她妈妈了,我和奶奶在门口,不一会爸爸坏女人和她女儿都起了,吃没吃饭记不得了,听她们说要去走亲戚,怪不得都特意梳洗打扮了,但是让我和奶奶就别去了,本来想着也许是她们家的亲戚,没必要让我们去,我和奶奶也没在意,谁成想,我们也就一转眼的功夫,她们走后把门锁了,锁就锁了,竟然没给我们留钥匙。
我和奶奶想,是不是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左等右等都没来,我们去隔壁两个邻居那里问,有没有让她们转交给我们钥匙,她们都说没有,我们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来。
快临近中午了,邻居阿姨问:“大娘,小美还没回来啊。”奶奶有点气氛了:“你们去走亲戚串朋友,逍遥去了,一上午了,也没打电话告诉谁,来问俺一声怎么吃的,就那么走了,把门锁了是什么意思?”
阿姨说:“你们也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多配一把钥匙?”
奶奶解释说:“别提了她姨,俺孩子来一段时间了,半夜给她闺女倒水,第二天她找衣服把玻璃水杯打碎了,就说是俺孩子偷的,一家人把俺孩子熊的一分不值。俺要是配了钥匙,家里指不定少了什么都是俺娘俩偷的。”
邻居阿姨叹声气:“你们还是不了解她,她好吃还喜好赌博,以前在牌桌打牌,把她自己闺女放在家也不管不问,是冷一下热一下,你家孙女来,她弄好吃的也是藏着掖着。你家儿子来这过,你们不在时,都是你儿子做饭。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们大老远跨省来也没想到福。”
奶奶伤心起来了:“儿子再差劲,总归是自己的孩子,总是盼着他能过好的,这两年老是想再找个成个家,也是能体谅的,可是也太拿自己的老娘和孩子不当回事了。”
说着都到中午饭时间了,我问奶奶:“你没带零钱出来吗?咱去买点吃,”
奶奶说:“咱就在附近站一会儿的空,哪会随身带钱,谁能想到他们出门能把门锁上。”说罢,奶奶又自言自语把爸爸暗自批评了一顿。
邻居阿姨招呼我们:“她婶子,孩子一上午在门口连口水都没喝,我这煮了粥,来吃点吧?”
奶奶再三推辞,最后敌不过阿姨的热情,我们娘俩每人吃了她家一个馍。喝了一碗稀饭。
吃罢,我们在门口等着,不时和来往的邻居打声招呼。
过一会,奶奶带我去了那个坏女人的父亲家,简单问候后,奶奶就和那位老爷聊起了早上后发生的事,老爷气的把她闺女骂了,我都能看出来,那是给我奶奶面子,宽慰下我奶奶的心情罢了。
聊了很久,我们就步行回来了。
还是继续在门口等,太阳快落山了,远远的看见他们三个悠哉悠哉的回来了,手里都各自拿了东西。
到了门口,爸爸都没看到门是锁上的。便问奶奶:“娘,你们中午怎么吃的?”
奶奶示意爸爸看门,没好气的说:“中午要饭。”
爸爸一脸懵:“这说的什么话,”还带着气,可同时也看了看门,更疑惑:“怎么还锁门?”
奶奶反问:“还想问你们呢,你们出去锁什么门?”
爸爸好像觉得奶奶在找事:“娘,你找什么事儿,门锁了不能自己开?”
奶奶已经火冒三丈了,还是压制住火气说:“就问你们,你们出去不让我们去,你们锁哪道子门的,心里没点数吗?你们是问我们了,还是给我们留钥匙了,还怕我们偷你(说这话时,奶奶故意看向坏女人)。”
爸爸此时还维护坏女人:“偷什么偷,一家人说的什么话,没事找事是吧?”
奶奶彻底怒了:“你天天躺在温柔乡里,管过你自己闺女冷热吗?你孩子正面侧面也给你说过这里的生活情况,你当她是孩子是胡思乱想,说你孩子偷个玻璃瓶子你都相信,平时鸡毛蒜皮的事给你留足面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说,让你多长点心,你不是说我多心就是说我找事。你说说今天是谁找事?”
爸爸说:“你们没有钥匙?”
奶奶说:“问你媳妇”
那个坏女人,一边撒娇一边向我爸爸靠近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她们能不想着配一把钥匙,再说,今天咱出去,还以为她娘俩去哪里玩了呢。”
爸爸一边让坏女人开门,一边说:“这开不就了事了吗?她也不知道你们没钥匙。”
我在旁边都愣了,爸爸这是喝多了吧,我能看得出来,这种维护把奶奶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没有一个长者的尊严。
我还没反映过来,奶奶已经冲进屋,又迅速的出来了,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里两个不知道装的什么的大玻璃瓶子朝着马路对面的西墙就甩出去了,只听:“碰,嗙,”像是什么玻璃瓶子爆炸一样,奶奶瞬间爆发了,声音大的像是开会一样:“龟孙羔子,我找事,你不是说我找事吗,我今天拼着命也得找个事儿。”
此时,估计在家的邻居都出来了,前排的、后排的、路过的、老的少的,都因为两声巨响和奶奶偌大的嗓门吸引过来驻足观看。
我都懵了,奶奶这种拼命的行为还是头一次见,我直愣愣的站在那儿,腿发抖,挪不动脚,想去拉却无从下手。
奶奶来的这几个月,受尽了白眼,爸爸不在的时候,没少受坏女人的挤兑,锁门事件彻底点燃了奶奶的怒火,忍无可忍的奶奶就像要爆炸的炸弹,吸引的围观人越来越多了,这时坏女人来到爸爸身边,拉爸爸示意回屋里。
奶奶见状后大声嚷道:“怎么还闲丢人了,别走,在这让男女老少给评评理,是我这个老妈子不讲理 胡搅蛮缠了,还是你们闷着良心不仁不孝。”
我想此时爸爸怎么也不会想到,奶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们两个下不来台,更不会知道奶奶怎么那么无理取闹,不就是锁门了,没联系好,中午没法进家吗?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奶奶继续嚷道:“你三天两头不在家,在家,媳妇是贤妻良母,不在家就是黑心鬼。就问问在场的邻居们,就这一间破屋在里面吃饭睡觉,一眼看到头,有什么值得我们偷的,我们千里迢迢就来偷个玻璃瓶子?为了多吃你们家几棵大葱,啊,狗眼看人低,闲我们娘俩是农村来的土气,闲我们没文化没见识,闲我们吃的多,闲我们穿的不好给你们丢人了,不是甩脸色给我看,就是拿话压我们堵我们。”
听到这儿,回想起我来这儿几个月的点滴生活,委屈难过压抑不自在受欺负,越想越哭的厉害,。
奶奶一边哭一边继续大嚷:“俺是穷,但俺孩子也是我疼大的,从小到大规规矩矩,来到你们这你是给买件衣裳了,还是给做过早饭了,仗着自己在矿上上班,狗眼看人低,不分青红说俺孩子是贼,一天到晚俺孩子来家干不完的活,吃点好的还藏着掖着。你们三口子装聋作哑一唱一和,出去走亲戚把俺娘俩锁外面,防贼的防我们....。”奶奶把平时坏女人怎么对我们的都公布于众了。
爸爸瞬间觉得事态严重了,呵斥奶奶少说几句,坏女人一边说着冤枉她了,一边躲进屋里了。
我不只一次听坏女人说,让爸爸给买套大房子,他们里面住的那间屋里的家具也都是爸爸买的,但坏女人仍然不满足。虽然我不知道爸爸具体在外干什么工作,但每次来都给坏女人买东西,或是给她钱。但对我和奶奶几乎没有物质金钱上的表示,也可能他觉得坏女人当家,不需要我们过问什么,一天到晚只要我们能吃上饭就行。爸爸从来没顾及过奶奶和我在家的感受,奶奶这一骂,我觉得自己瞬间长大了,明白了很多事,可是仿佛爸爸还糊涂着,他早已经忘记了曾经给奶奶的承诺(不论找什么样的女人一起过,一定把我放在首位,不疼我的不要)。也许,坏女人做的表面功夫让爸爸认为她是疼我的吧。
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你看人老的老小的小,来这肯定是受气想不到福,要不然那么年纪犯得着在这拼命式的要撕破脸。”
坏女人眼看她的行为要败露了,竟然在里面哭的梨花带雨的,爸爸一听瞬间心疼了,竟然搪塞起奶奶了。
奶奶骂到:“真是眼瞎,混账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说着奶奶冲到屋里,把锅端出来扔在地上,抄起砖头给砸了,又回屋把奶奶带来的或是来到这里新买的锅具吃饭碗和其他的大件生活用品厨房用品陆续拿到马路上,能摔的摔了,不能摔的,抄起砖头石头就给砸了,盘子碗被使劲摔在地上的碎响声,暖水瓶被举高狠摔在地上的“嘭”爆裂声,爸爸被惊到了,想去阻止奶奶,却被奶奶一把推过去:“你看好的日子你自己在这儿过吧,马上送我们娘俩回家,以后你过富了,我们不眼馋,过穷了也碍不着你,”我在旁边一边哭喊奶奶,一边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有人给爸爸说:“你娘孩子在这受气,也是过不下去了,赶紧送她们回家吧。”
也许此时,爸爸才明白,他一心想把我们撮合在一起过日子,才发现不合适,便有些为难的给奶奶说:“儿子求你了,别闹了,你撒撒气就行了。”
奶奶再次强调:“马上就得送我们走。”
爸爸解释到:“这会也没有合适的车回去,明天再走吧!”
在爸爸再三解释下,邻居们的劝说下,奶奶才勉强同意第二天送我们回老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围观的人在邻居们的劝说下陆续散了,也把奶奶扶到屋里,原来天已经黑了,透过门缝,昏黄的灯光下,看见屋里的爸爸低头坐在板凳上,奶奶坐正面床边沉默着,我才发现,这不是我以前认识的爸爸了,他全程都在维护坏女人,直到现在都没维护奶奶的尊严和顾及我的感受,曾经那个我认为顶天立地的那个形象仿佛丢了,有的是他担心的这个家庭,辛苦维持的家却不是自己的,我不明白,我们老家要修缮的地方很多,要添置的东西很多,他却想着如何让别人过的舒服,为什么不把我们自己整理照顾好呢?我觉得是这个坏女人带坏我的爸爸,我爸爸也确实被她带坏了,这个只是比棚户区好点的地方,公用水龙头经常坏,水管子经常不知道哪里就漏了,阴天雨天晴天,门口都没干过,偶尔被大车压了旁边的不知道什么地方还往溢化粪池的脏东西,而我放学不是帮着洗衣服就是扫地拖地,我没有好吃的,没有新衣服,如果不是奶奶来了,我就是这里的异类多余的,想到这我心里满满的怨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