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以前总是希望自己写的文章对别人有用,对别人有所帮助,似乎这才是写作的真谛。但是这个希望也成了一个枷锁,限制了我的自由。
一件让人感到不自由的事怎么能做得轻松做得好呢?
于是便刺激出另一个问题:难道如果我写的内容对别人没有帮助,我就不配写了吗?
这背后还影射了另一个底层认知:如果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帮助,我就不配活吗?
可能在我潜意识深处确实是这样认为的,这种认知已经泛化到了很多很多具体的生活活动中,比如说写作。
在潜意识深处深藏着一种信条:我只有对别人有帮助,对别人有价值,我才配活下去。
但现在,我更相信我本来就有权利活下去,我对我自己就是最大的意义。
写作本来应该是一件乐在其中的事,写到酣畅淋漓的状态,那才叫一个舒爽,就像当年写博客的时候那样。
所以,以后我写作就是不管我写的内容别人是否感兴趣,对他们是否有帮助,只要对自己有意义,我就写。
其实一篇文章对自己有意义就是最大的意义了。就像王维写那么多山水诗,就像李白反复唠叨自己被小人谗言的经历,写了那么多读者都看腻了,但这种真实不就是对他们自己最好的意义吗?
也少去关心写的内容别人是不是能看懂,我写到自己思路清晰,写到情绪到位就好了,别人看不懂那是他们读的书太少。
另外,也不应该去纠结内容是否足够正确,科普宣传是一回事,文学写作是另一回事。
文学写作求的是心理上的正确,而不是在科学上的正确,所谓“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座海拔只有817米的天姥山,李白在《梦游天姥吟留别》里把它描写得如在云巅,而且铺排浩荡,还有蜀道虽难,也不至于如他写的好像是两个世界之间的结界一样,但在他的感受就是这样,他才不管科不科学,事实如何。只为随心所欲书写真实的心理感受而不是科学论文。
这些认知让自己感觉轻松了很多,但做起来却依然很难,因为思维的惯性,总是会不自觉地思考文章对他人的意义而不是对自己的意义,就像自己的人生也总是不经意间忘了自己。
慢慢改变这个惯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