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徨论这黄鼠狼是如何的偷鸡扰狗,单说当时供销社也定点儿收购黄鼠狼的毛皮,在当时的收购价都能够达到十多块钱一条,现在的年轻朋友们大概还不知道当时的十多块钱是个啥概念,举个例子说吧,那时候的烧饼五分钱一个,花五毛钱买的饼干都足够解好几天的馋了。
即便如此可方圆百里还真都找不出几个能捕杀黄鼠狼的人来,究其原因,保家仙牌位上的‘胡、白、黄、柳、灰,其中的‘黄’就单指的是黄鼠狼,连同狐狸和蛇一样为寻常百姓人家所忌讳,至于白(刺猬)、灰(老鼠)冷眼看起来倒好像是凑数的,刺猬虽然不长见,但有没有看见谁对老鼠客气来着!
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学校的校长就曾经被黄鼠狼迷过一次,说来倒巧,当时我正好收了班级的物理作业,抱着一大摞子的作业本往办公室里面送(过去我们那的学校就一个办公室),目睹的那一幕差点儿惊掉了下巴,校长平素里那么威严伟岸甚至可以称得上气宇轩昂的一个人,竟然抖抖索索缩作一团,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一头一头的往墙角钻。
非常遗憾的是我当时根本没有理由长时间的逗留,虽然好奇得要死——但是论理我应该只是路过而已,何况猛的一见这阵势当时也有点儿害怕,就只是这一来一回送作业的过程,只是听到语文老师笑着问说你家住哪里啊,校长尖着嗓子说它家住南大沟……。
等再见校长时他还是那么孔武威严,我却越来越好奇到底是怎么就好了的呢?直到后来听一个朋友说起,治这样的病,也简单的很,就是从被迷住那个人的小臂里侧一直往上探,直到腋窝处,必然会有一个鸡蛋黄大小的肿包,用手握住,那迷惑人的原主必定会讨饶,且有问必答,偶有乖张不驯者,你威胁它也没用的时候,那就得动针扎了,而且去旁近处寻,必能找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蹬腿的份儿,但只要针一撤,它立马就能骨碌起来遛之大吉。
保家仙连同这几年不复存在的跳大神一样脱胎于萨满教,坚信万物有灵,神仙附体,比如说跳大神的下来神后哪个若亲眼看见,的确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蛇仙附体的能够生吞得下整个的鸡蛋,而且浑身仿若无骨,最腌臜的就是猪仙附体,拱进泔水桶就嗞嗞有声的开喝……,如果真的没神儿没仙儿的话,话说这演技也是拼了!
倒是也有那专门不信邪的,据我的二姨夫讲,他爹就专门以捕杀贩卖黄鼠狼的皮毛为生,下套灌水,杀生无数,按道理说应该是收入颇丰才是,可谁知终了只落了个贫困凄凉。
据二姨夫说他爹还没上多大点儿岁数后就已经瘫在炕上,尤其蹊跷的是不生火吧,那炕就冰冷刺骨,生火吧——哪怕就添里一口心的柴火,也是上茬(就是炕太热,炕席都糊掉了),这哪里是炕啊,就是口锅也没这么高的灵敏度吧!听时虽不甚相信,但二姨夫的老爹早已去世多年,也无从考证矣!(无介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