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62年6月8日,唐僖宗李譞继位,改年号为咸通。
咸通三年。江湖之上风起云涌。
都城,长安。
一个奇遇的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长安城。
正逢盛夏。烈日当空,城内的人少的可怜。家家户户都躲在自家的屋内,不时有说笑声传出。那小小孩儿,丝毫不惧那烈日,走街串巷,好不欢快。
玄武门。
守门的官兵打了个哈欠,暗自思衬,这天气热的好似一个蒸笼,有人会来才怪。于是他懒懒的咂咂嘴,头一歪,靠在城墙上睡了过去。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一个人影慢慢的走近官兵。那人身着一件淡蓝斗篷,脸部躲在阴影里。手里提一红木漆箱,隐隐药香传来。那人走至身前,伸手拍了拍那熟睡的官兵。
“兄弟?兄弟。醒醒。”
官兵咂了咂嘴,睡的很死。那人叹口气,心下无奈。这烈日当空,你是怎么睡着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又拍了拍官兵,声音加高了几分。
“兄弟?兄弟!醒醒!”
那官兵睁开朦胧的睡眼,骂了几句粗话,甩了甩脑袋,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他妈要进城?”
“你说呢?”
“你有病啊。”
“对啊你有病。”
官兵大怒。你吵醒我的好梦就算了,说话能不能和我客气点。“姓甚名谁?从何处而来?还有,税金白银八两。”
那人伸手从袖间拿出八两白银,伸手取下斗篷,一张精致的脸暴露在阳光下。一头乌发在脑后用红绳随意束住,
明眸皓齿 ,唇红齿白,不过是一个长的清秀点的人而已而已。“在下从曹州冤句而来,姓黄名巢。”
这个叫黄巢的人腼腆一笑,提着他的药箱飘然而去。官兵愣怔了半晌,方才意识到什么,提笔在薄上写下黄巢字,恨不得把他拉回来大喊“我有病”。
这边厢,黄巢踱步进了城,不慌不忙的闲逛着。拐过几道街角,走过一个小巷,一个人影闪过,重重的撞过他肩上。瘦弱的 他“哎哟”一声跌坐在地,开口就想骂人,晃晃悠悠站起来,一抬头就是一个捕快领着一干差役死死盯着他。
“看什么看。”
“看你后面的人。”
黄巢一回头,才发现一二十上下的男子靠在墙角的阴影里,身上的衣衫被血渍染成了暗红。一个斗笠罩在他头上,看不清表情。
“……。”黄巢暗自腹诽了片刻,刚想说话,那捕快却道:“小兄弟,你最好让开,你身后那人是我们衙门捉拿的盗贼。”闻听这话他却眉毛一挑,笑了笑开口。“捕快大哥弄错了吧。这人是我的主顾。我识得这人。”
“…小兄弟不要说笑,你…”话没说完,捕快看着他精致的眉眼,呲牙一笑,联系起主顾这个词,瞬间想到了不好的地方。
“小兄弟是翠英楼人吧。”
翠英楼,小倌馆。
“啥?”黄巢看着他那意味不明的笑容,猜到了那其中的含义。“不是。但我身后这人当真是我主顾。”说罢他转过身自顾自走过去,蹲下查看伤势。“小兄弟,你不要意气用事,那伤自有医馆处理,若是他因此死掉还省的我们抓他……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我都说了这是我主顾你在那里吵吵什么啊?死了我管行不行?别妨碍我做生意。”黄巢骂起了人,一脸的不耐烦。捕快还想说话,黄巢直接扔了块砖头过去。
捕快吓的不轻 ,一不小心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在下不才,姓黄,名巢,这是宫里的田公公让我来的,你们要抓的人,我罩的。”
那捕快冷哼一声,退后一步。“我我我……”黄巢懒的理他,扶起那男子,渐行渐远。
旁边的差役不明就里的问:“这……?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废话。”
“那他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啊。”“知道田公公他是谁吗?”“谁?”“小皇帝身边的红人,左监门卫大将军田令孜田公公。就是当今皇上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况且据说他小皇帝还要听他的。”
“……。”
“所以,就算那话是假的,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他罩的人更是不能动啊。”
这边厢。黄巢扶着昏迷不醒的某人,开了间客房。他不知道,自己救的这位老兄还真不是盗贼。而那捕快和守们官兵更不知道,那个敢于抗上的黄巢在数十年以后竟然成为了一名令晚唐朝廷闻风丧胆的起义军领袖 他领导的农民起义历时最久,范围最大,影响最为深远 转战了唐朝大半个江山。
太阳渐渐偏西,照耀着这唐帝国的日落西山。我们的故事,也就悄然结束了,就从那一刻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