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小时候,其实并不是像小学写作文那样。
我现在回忆起来,最早最早的记忆可能是学龄前,是跟着奶奶长期住在乡下,因为身体弱,和表哥不间断地三天两头去村南头那家医务室里去打针。打吊瓶的时候经常被大夫用药盒子把整个手固定住,打小针的时候经常被大人们说“你哥哥上回打针都没哭,你这会哭了可就丢人了”于是在板凳上强忍着也不喊一声疼;
也是那是时候,村里都在晒荷叶,刚刚打完针,躺在小三轮里被烈日灼晒,一路上两边都是新鲜摘的荷叶小山包一样盖在地上,一路上都是荷叶的清香。那时候的荷叶还没那么值钱,偶尔顺手拿一两个人家也不会说什么,奶奶有时就会停下三轮,顺手拿起路旁较大的荷叶,盖在我头上还顺带说一句,“盖上别晒着”。
小时的夏天,在爷爷身体还比较好的时候,总是会有以麻袋为单位的莲蓬摘给我,都是我的!
小时候啊还总是走姥娘家,有时候是和妈妈一起去,有时候姥爷想我,就会骑着那个大梁的自行车,梁上安一个专门给我买的可拆卸的小坐位来接我。
每次在姥爷家,早上天刚刚亮就能听见有卖粥的人在村的主街上喊“卖粥咯卖粥咯”,每回也都是姥爷拿着小点的暖壶外加一个搪瓷缸子去打粥喝,因为我不喜欢喝粥,就单独用搪瓷缸装我专属的“辣汤”,几乎都是他们喝粥泡着馓子,我喝着辣汤,偶尔他们也会喝鸡蛋茶,据舅舅说得打一百下用开水冲开才会是最好喝的鸡蛋茶,淋上香油,撒些白糖,再泡上馓子总是别有风味。
现在想起来喝鸡蛋茶和喝粥多数在天冷的时候,屋子里燃着一个小炉子,取暖、做饭,围着炉子嗑瓜子,听大人们讲一些杂七杂八,热闹又惬意。
家里亲戚很多,许多哥哥姐姐我甚至没见过几面。尤其过年的时候,遇见 了总是有些尴尬地喊了哥,姐就悄悄溜开,找其他弟弟妹妹去玩,小小年纪就是有些怯懦的社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