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慢慢地騎著一輛舊舊的電單車在南站往南柳村並不寬敞的馬路上,那笨拙的技術就像我開車的時候,全神貫注腳永遠貼著刹車。
緩緩開到村口,二十年過去,村子的地上都刷成水泥地面了,看著很嶄新,家家戶戶關著門,路上沒有人走動,只有背後白色圍牆隔著的鐵道上火車呼嘯而過的聲音。村口的那家小賣部門也關著,我們酒店對面的那家小賣部也一樣關著門。
只有我們家酒店的大門敞開著,在門口就能看見裡面的黃色服務台,還有蓋子半開著的白色保溫壺,看起來什麼都很乾淨,似乎是剛打掃過清潔。
我把電單車停在院子裡靠近餐廳的位置,那裡已經停著幾輛單車,黑色的山地車是弟弟的。突然擔心小偷會偷車,把別的單車挪出來,把我的電單車推進了最裡面鎖上,順便把弟弟忘記上鎖的山地車也用鑰匙鎖上。挪好所有車之後,回過頭來,看見了白髮蒼蒼的外婆穿過大門走進來,我竟然莫名其妙地喊了一聲:“祖。”外婆回應我:“什麼祖?阿祖不在。”
我站在院子裡,用手機的全景功能,拍下了酒店的整棟樓影像。然後想,可以把它重新裝修一下改成現在最熱門的民宿,旁邊的餐廳也可以利用上,我有信心可以讓我們的酒店再恢復昔日的客似雲來。
正在我滿心充滿了希望和奮鬥的激情的時候,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襲來,那個酒店現在還是我們的嗎?阿祖不是已經不在了嗎?她隻身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走,她是不是還想著有一天可以回來重新坐鎮這裡?
緩緩睜開眼睛,原來這是一場夢,阿祖離開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一直縈繞著我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