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无法再厚颜地定义自己还处于青春时期,可能还没有迈出青年这道线,但也已经在青春的边缘了。如果要我形容我的青春岁月,我会用“无知”、“激进”、“欢脱”来形容。我想勾画的青春,是一个笑的甚至没什么形象,做起事情来一根筋,不顾一切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失恋就抱着朋友痛哭流涕,在KTV怒吼《单身情歌》的姑娘。
青春题材的电影,哪怕用最粗糙的电影效果,最简单的故事情节,最真实的青春话语,配上最原始的青春歌谣,我都能在电影落幕时分外感慨甚至瞬间有一种心脏被掏空的窒息感。如果深究其原因的话,我想,可能艺术本身勾起我内心的柔软,而每一次观影,都是对束手无策但却不甘于现状的青春一次正面解剖吧。青春题材的电影,通常洋溢着活泼,热情,友谊,拼搏,然而也涵盖着青春年华必将遭受的失败以及没有方向盲目挣扎的无奈。青春时代用复读机听的歌,笔记本里贴纸上的明星,泛黄的字迹都有些模糊的日记,被藏在辅导书堆里郭敬明韩寒的小说,都泛着青春的气息,承载着青春的回忆。而这些回忆,都足以让心一次次不安的鼓动而刺痛,却也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47岁的高晓松,一次在《鲁豫有约》的采访中这样说道:“年轻的时候每件事你都想明白,每个人你都想仔细把他看透。每个事情你想明白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甚至这个社会,这个时代,你都特别想去明白。但是你其实明白不了,你连你自己最爱的人坐对面你可能都不能全明白。可是年轻的时候就太想明白,因为老觉得有一些事情不明白就是生活的慌张,后来等老了才发现,那慌张就是青春,你不慌张了,青春就没了。”
直到看到这段话,我才终于明白,青春带给我的喜和忧,有一个简单粗暴的总结词语,叫做慌张。青春给了我们特权,允许我们偶尔放肆,允许我们偶尔不懂规矩,允许我们彷徨,允许我们慌张。
对青春不复返的慌张,对于世界未知的慌张,不被理解的慌张,不愿叛逆却忍不住叛逆的慌张,接触新鲜事物的慌张,挣脱出熟悉环境的慌张......一条条“慌张”的棉线编制出一张“青春”的网,我们想要冲破这张网来证明自己的成长,也是急于想摆脱这份慌张。
那份慌张,是暴雨倾盆的张扬,是海鸥与大海抗争的勇气,是瀑布倾泻的挥洒。青春时代的我们可能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是否需要这么做,应该怎么做。青春本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一点提示的痕迹。我们天马行空的涂鸦,亦没有犹豫。慌张地想要画出一张拿到出手的作品。一不小心,墨水点在了纸上,涂抹不去,唯有用可能只适合青春年纪的慌张行径涂抹在这不小心渲染的墨点上,继续未完成的作品。
回首,竟有几分羡慕,那慌张的年纪。时间悄悄将我的岁月翻页,也快将我推出青春年纪。越发不敢展现慌张,越发要斟酌,越发变得谨慎。那只属于青春的慌张已渐渐的不再属于我。那份慌张只适合青春岁月,然也只有这青春岁月能留住这不羁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