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日随从朋友从济南至临沂,起于晨星4:30,归于晚9:00。这个可怕的时间段里,往日的我们中的大多数活动始于8点,期间不乏吃东西,睡午觉。于我而言从未见过有如此精力饱满的一群人,他们可以早起,可以晚归,可以不吃任何东西,集其全部精力,精神饱满的干一件事,大家互不相识,却可以分享自己所经历的最痛最苦之事。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过往经历不同,生活没有交集,却可以因为直销之信念,变成所谓的“家人”,为你着想,为你的伤心呐喊,为你的梦想鼓掌。
他们只是我们身边的一些同龄人,因信念强大,却可以做到媲美军事化的强大,大家心中没有恐惧,没有失败,有面对一切的淡然,有共同对抗坎坷的平静。在去时之路因为高速路堵车,原本3小时的车程变为5个小时,大家毫无抱怨,互相鼓励打气,车厢里有大家经历的分享,有大家跑调折磨人的难听的歌声,有生涩怯懦的话语。难以置信的是从来都是鼓励的声音,叫好呐喊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在我看来这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这是何等无聊又荒唐的事,我惊讶于大家遇事的不抱怨,共同的团结,饱满的斗志。
进入会场时,大家秩序井然,几乎没有耳语之音,好几千人的大会没有一个维持秩序之人,晚到的人进入会场安静的坐下,好似本该如此,有生理需求去厕所的人,生怕错过了大会内容,更怕打扰别人。大会的内容可谓枯燥,无味,于我而言味同嚼蜡,唯有一人现在舞台中央,精力饱满的演讲,讲一些我认为无关痛痒的问题。台下大众鼓掌,喝彩,赞同,呐喊之声从未有过间断,大家完全沉浸在主讲人的世界和自我的世界,泱泱大众心心相通,鼓掌节奏相同,叫好声恰到好处,宛如阅兵的受阅部队,根本不会怕冷场,场间跳舞,大家蜂拥而上,却又在人恰到好处之时,断然回到自己的座位,期间没有扭捏,迟疑,仿佛这一切都是训练有素的,而且耗时非短,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唯有从舞姿中可以看出大家都是新手,生涩僵硬,但热情饱满,激情四射,可以燃烧周围的一切。处于他们中的我,时时会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种莫名的热血,虽经受舟车劳顿,仍精力饱满,很难控制这种热血,很难转移出自己的注意力,连玩手机都不能。整个会场的所有人,被这种称之为魂的热血所控制,浑然一群受同一命令控制的机械人。
这样的一天的经历,让我想起了救苦救难的菩萨,让我想起了伟大的佛主,让我想起了无上的上帝,凡此种种都是一种信仰,一种强大的信仰,如此这些在特定的时间里,特定的地域里,给一群特定的人带来了无上的精神动力,让生活在那里的特定的人群有了精神的解脱,有了活着的动力,这种信念也是一种文化,被如今的我们所传承,修缮,批判。拥有此强大信念的更大的力量是军队,他们称之为军魂,军人的力量,古时凡有战斗力的军队无不以此为支撑,纳粹的力量中更是奉之为神,所以才有整齐化一的军事化行动,才有震惊世界的暴行。这种恐怖的信仰无时无刻不存在,相信经历过高考的我们都有体味,如今的社会之风也是一种信仰,只不过这种社会上的信仰比较杂而多罢了,其单方面的影响力就不能称之为魂,也没有那强大的杀伤力。有时在反思人生的意义,而却又被这淡淡的魂阻碍,至今不明人为什么活着,却也还能积极乐观的活着,经历这每一天。
坐在归程的车上,反思这一天,反思我的朋友的今天的变化,我有一种无名的感觉,说不上伤痛,更谈不上喜悦,这种感觉可以用这样来形容:你的一根手指里扎了一根拔不出来的刺,再把这种感觉放大10倍。朋友的变化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我无能为力,也无法说什么,做什么。
记于归途车上21:41
16.0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