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我有的是,因为一个人,恋上某一天。
10月6日,一个喜欢了很久的日子。嗯,是一个人的生日,喜欢了好些年的人的生日。
上学的时候的感情很懵懂,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就产生了莫名的情愫。恍惚记得,一起被老师叫去布置活、放学留下做黑板报、比其他同学走的近些,然后,就有人说,谁谁谁是不是喜欢谁谁谁呀,于是,开始很关注对方。
嗯,个子高,皮肤白,眼睛大、戴眼镜呢、那有什么关系、看起来更斯文呢,有酒窝、长长的酒窝、笑起来酒窝会更深、超级喜欢,成绩好、爱读书、上课提问也都难不倒他、那就是聪明吧,是副班长、老师喜欢、同学服气、那就是品德好吧,打篮球、和男生成群结队的、那就是人缘好吧,女孩子们私下讨论他、说他好、那就是证明他的好其他人有看到、是真的好吧~
一句话、一个点、就像雨水滴进湖面一样,涟漪泛起、明明是那么小的一滴,却散的层层叠叠、一圈又一圈,越散越大。
你的眼睛、总会不经意的往他在的地方看去,上课时认真听讲的表情、篮球场上投进球的姿势、放学后结伴而行的身影,有时候你会一直看、专注、被吸引、身不由己,有时候你会醒悟过来、赶紧移开视线、害怕他或者其他人看到。你的心情、总会随他的心情和反应而起伏,眉头紧凑、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情,老师叫去办公室是不是有什么任务,在讲什么笑话、笑的那么开心、酒窝深的不像话,说谁的作文写的好、看到我的了嘛,黑眼圈这么深、昨天是不是没有睡好。他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对你作业、行事的每一句评论,他看向你的眼神、叫你一起去做的事,他给你看的每一本书、每一篇文章,你们的每一次交集,在你的眼里心里,都是不一样的。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滴又一滴、时而密、时而缓、却不间断的,往湖面里落、化掉、融进、慢慢累积、占满。
也许,咳嗽和喜欢,真的是瞒不住的。课间回教室,会发现两个人的书包被放在了一起、书包带被打了结;偶尔擦身而过,会有同学推一把,想两人撞在一起抱个满怀;值日会被排在一起、小组会被分在一起;就好像超市捆绑销售的商品一样,两个人被打包放在了一起。他的好哥们跟你也是好朋友、会跟你讲一些他的故事和想法;他的同桌会跟你告状、说上课提问他不帮忙、他的作业也不借给自己抄、让你管管;其他女孩子传纸条给你、诉说自己对他的感情,真真让你哭笑不得,无奈却有一丝窃喜。
你觉得他优秀、所以、你也想变得像他一样、旗鼓相当的、相配相称的优秀。于是,认真听讲、好好考试、听老师的话、努力做一个好学生。两人更熟悉了一些、共同的朋友多了一些、默契了一些,日子过得飞快。
记忆有些模糊了,具体的日子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是一个下午,他单独把你叫了出去,手里拿着一个礼品袋,在篮球场旁的树荫底下,跟你说话,阳光微微有些晃眼,你不好意思直视他,一抬头,看到了教学楼二楼的平台上,同学们都在偷看,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期待着你们会说什么。
现在,你脑海中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有没有校园偶像剧的桥段?会不会想故事接下来的走向呢?
没有鲜花、没有表白、有个礼物、是个音乐盒,还有个消息,他要随家人出国读书的消息。
班里座位空出来了一个,对老师、对同学,也许刚开始有点不适应,过几天,却也就过去了。那时候,飞儿乐队还很流行,有一首歌叫《Lydia》,朋友总唱给我听:
他走了带不走你的天堂、风干后会留下彩虹泪光、他走了你可以把梦留下、总会有个地方等待爱飞翔……
后来的日子里,有几张明信片寄来,同学聚会还会有人拿他跟我打趣,就是这样,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哪怕你对他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你却知道、其他人都不是他,那个有一个酒窝的影子,留下了好几年,不想抹去也抹不去。
现在留下的,看起来虽然只是几张明信片和音乐盒,心里却清楚,10月6日、酒窝、阳光仍在。我们过往的经历,那些曾在生命中出现的人们,以一些独特的方式、印记、气质,引领着、伴随着我们,沉淀了下来。
年少的时候,我们可能连喜欢和好感都分不清,却容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年纪增长了,我们的喜欢却变成了条件适不是适合、年纪到了差不多将就凑合。
但愿,现在的我们,仍然有年少时的勇气和坚韧,待人对物,认真专注而不计得失,能够为了一件事一个人,全心全意、用心尽力,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