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文
01
有人说,这一生,相逢并不是常态,离别才是。
那么,你害怕离别吗?
或许,我们害怕的不是分开,而是温柔爱恋后的冷漠伤害。
我们痛苦的也不是失去,而是默默相守后的孤单寂寞。
谢默和于秋的相遇是偶尔,像极了某个爱情电影的桥段。
2010年,谢默从广州辞职回家,在镇上开了一家书店,生意差得连基本的水电开销都没办法支付,他干脆关门歇业开始了一个人旅行。
大理双廊的码头旁,谢默正用蹩脚的英语给一个老外指路,于秋上前解围,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英文。
后来谢默得知,于秋在香港读研,攻读金融,大理是她毕业旅行的第三站。
这一生,我们任春景秋色匆匆掠过,却总会记得某一时刻,爱情跋涉而来,描笔勾勒最动人的邂逅。
02
之后的几天,他们结伴而行,孜孜而谈时,棋逢敌手,足够衬得起苍山的云霞和洱海的星辰,还有这一场邂逅。
于秋说自己偏爱三毛,谢默与她聊冯唐,他们可以从一杯卡布基诺谈到七彩丹霞,从鸣沙月牙泉到普达措。
一见如故,没有办法不生万千欢喜心。
于秋准备离开的那天,香格里拉是漫天的大雪,她滞留在机场,她给谢默发了一条信息问他,如果香港没有沦陷,范柳原会留下来吗?
没有来由的一句问话,谢默却是懂的,前一晚,他们说起张爱玲的爱情,说起倾城之恋,白流苏赢得她想要的爱情,靠的是一场的现实屈服。
他很快便回了一点短信,不会。
三十岁的谢默历经千山万水,从年少时告别的青涩爱恋,到以后冷漠疏离的纠葛,所有的爱恨都不见硝烟,却比血流成河更加汹涌。
因为距离,因为年龄,因为现实,太多无疾而终的爱情,他明白婚姻不是相爱就可以。
他想起某一日,两人双腿盘坐,面对蔚蓝的洱海休憩,谢默放下书,扭头望向于秋,她微闭双眼仰着头说,风的味道,很美好。
那一刻,谢默怦然心动,他想去握她的手,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不断蔓延,到了指尖却戛然而止。
他怕自己沾满尘世灰土的手,无法握着于秋的手看遍良辰美景,携手归家。
我们太清楚,太多果决和勇烈只在我们年少的时候,任它千树繁花心里开放,最终的姿态也只是一阵风拂过。
有些人,朝南望北,你转身便是错过,你想说声对不起,太晚遇到你,而我早失去了义无反顾相爱的勇气。
03
这个故事其实在于秋离开大理就结束了,就如《山河故人》里说的那样,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人总是要分开的。
他们终是天各一方,路远马亡。
后来的谢默,去过很多地方,但也没有遇见过一个于秋。
此后,我看泸沽湖的水是你,我踏香格里拉的雪是你,连我喝一口手中的酒也是你。
生活又成为一条秩序又安静的流水线,2015年的午后,谢默在书店的沙发角打盹醒来,发现一堆报纸书刊里夹着一张明信片。
他翻看了巴塞罗那的阳光海滩,发现背面有一排娟秀的小字: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爱过你,
说时依旧泪如倾,
星星白发犹少年。
谢默知道,寄明信片的人是于秋,那是她最爱的三毛写给初恋的情诗。
04
2016年,谢默给于秋发来视频,他正在广州音乐节,身旁拥着温柔婉约的姑娘。
他说,我要结婚了。
她答,恭喜,谢谢。
说这句话时,于秋的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只有风和日丽的美好。
视频那头,鹿先森乐队在台上激情唱着:这里的风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心爱的人,请你一定要奋不顾身地相爱,如果没办法勇敢,也请你义无反顾地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