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雨总是细绵绵的,伴着开学的喜怒哀乐,被来往的车辙和成稀泥。新生的猫看见了新来的人,都从窝里跑出来,就那么远远的望着你,它们好奇。
三三两两的人,三三两两的猫,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各怀鬼胎。
有的人怕猫,听见猫叫就犯怵,躲得远远的。有的人则置若罔闻。还有喜欢猫的,挪着猫步,嘴里吹着哨子,脚步轻盈,一点一点的试图靠近它们。
起初的时候,猫咪们瞪着眼睛,撅着尾巴,侧着身子,转过头来盯着你。你若是再走近几步,猫咪们便一溜烟似的跑了,跑得远远的回头看你,它们害怕。
人和猫,就这样隔着一道透明的墙。纵使你再喜欢它,你看得到它,却摸不到它。
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猫也学的聪明起来,看见手中握着肉串卷饼的人就一窝蜂的蹭上来。她们喵喵的叫,绕着你的腿打圈圈,时不时用光滑的猫毛蹭蹭你的小腿。
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被这么撩拨一下,自然是花心乱颤,抵挡不住攻势,将手中的小零食贡献出来,喵子们叼了吃的也不走,就在姑娘脚下吃起来,任由你摸,因为它们嘴馋。
猫咪们也不是总能得逞,有时惹毛了失恋的小姑娘,搞不好还要挨上一脚。挨的多了,猫咪也就能分辨出哪些女孩能碰,哪些插了雷管,碰不得。
猫有猫的生活,人也有人的。有时候忙起来,看见这些无忧无虑的猫,很懊恼,也很羡慕。
懊恼自己生而为人;懊恼自己是极喜欢猫的,却因为过敏而碰不得猫;懊恼自己对未来的期待太高,不切实际。也羡慕那些每天喂猫的姑娘;羡慕围着姑娘大腿打圈圈的猫;羡慕她们形影为伴,祸福所依。
可能生活就是如此,脑海中的自我,一部分想尽快度过这些繁杂琐碎的时光,好能过上安逸平稳的生活。另一部分则被充满琐事的生活所囚禁,无可奈何。可是最终的自我又对明天,对后天,对今后的年年岁岁充满不可得的幻想。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但我知道生活没有强迫任何人,也知道人们对生活的不满都源自自己的内心。所以我有时更想像猫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每天攀附着姑娘的石榴裙,看着昏黄的路灯照亮车水马龙,看着人们为了生计,疲于奔命。
白天衣着光鲜亮丽的人们,到了夜晚,都卸去伪装。楼下路边的小摊上,总有人点上一盘烤串,几瓶啤酒,也不叫朋友,就那么自斟自饮。
酒总是喝得完的。
至于肉。
也总有路边的猫,与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