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名不如逃名趣,练事何如省事闲。孤云出岫,去留一无所系;朗境悬空,静躁两不相干。
山林是胜地,一营恋便成市朝;书画是雅事,一贪痴便成商賈。盖心无染者,俗境是仙都。心有系牵,乐境成悲池。
当时喧杂,则平日所记忆者,皆漫然忘去;境在清宁,则夙昔所遗忘者,又恍而现前。可见静躁稍分,昏明顿异也。
芦花被下,卧雪眠云,保全得一窝夜气;竹林杯中,吟风弄月,躲离了万丈红尘。
出世之道,即在涉世之中,不必绝人以逃世;了心之功,即在尽心内,不必绝欲以灰心。’
此身常放在闲处,荣辱得失,谁能差遣我;此心安在静中,是非利害,谁能瞒昧我。
多藏厚亡,故知富不如贫之无虑;高步疾颠,故知贵不如贱之常安。
世上只缘认得“我”字太真,故多种种嗜好、种种烦恼。前人云“不复知有我,安知物为贵?”又云“知身不是我,烦恼更何侵?”真破的之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