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早晨

天未亮,在出租司机开挂的速度中,一路上车灯、树、房子、人飞速倒退,光怪陆离。第一次坐高铁,怀着略微忐忑的心情上了和谐号。打电话给妈报平安,问候一下牵挂的小宝贝。妈说一起来就开始抢奶瓶喊麻麻,我笑,当然,小家伙一晚上没有吃东西。速度很快,一路的风景转瞬即逝。

天色朦胧,我仍然看到了,两个戴斗笠的农人已经开始在田里耕耘,或许是两口子,两兄妹,朦胧中看不清楚。只是他们一定很充实很满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踏实而心安。也看到了乡村公路边的一家小楼房前,摆满了圆桌,圆桌上各式各样的菜肴,酒,饮料。坝子边的炉灶燃起熊熊的大火,上面的大锅里翻腾着中午要上桌的饕餮。旁边的人们系着围裙,忙忙碌碌,热热闹闹,有的端着一盆刚洗好的绿菜,似乎还在滴水那么新鲜;有的在准备摆盘的雕花,没错,用萝卜雕了染色,乡俗可爱;有的站在门前支使着大家干活,仿佛他是后勤总管。匆匆一眼,看到了二楼窗户上大红的囍字,和阳台边的气球扎成的爱心。嗯,这家人一定是要娶新媳妇儿了。想想此刻,新娘子一定特别开心地在画着妆,满心期待等着他的爱人来娶她。而那个幸福的新郎,一定很忐忑吧。毕竟头一回,谁还不紧张。

列车又开始缓缓运行了,这一次我看到了辛苦的铁路工人。沿着旁边的铁路线仔细查看,一直前行。看到了高姐们忙碌的身影,画着精致的妆容带着好看的礼帽服务着乘客,虽然看出漂亮的脸上有疲惫,但我想,她应该很开心,毕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天已经大亮,沿路的房子冒起了袅袅炊烟。我想这一定是个老人起来给一家老小做饭了,老人总是起得很早,心里装着一家人的胃。路上的柚子树稀稀拉拉挂着几个黄灿灿的柚子,可见好的早已被人摘下来饱了口福。据说摘果子要留几个在树上,来年才能有个好收成。后来隧道少了,一路平坦,一路旷野。秋收的稻谷已经囤在家里的粮仓,只剩下几只白鹭在水田里的谷桩中踱步。记得小时候总能在收割过后的水田里挖到几颗荸荠,抠到几条黄鳝,那是收获过后的滋味,甜甜的。弯弯曲曲的乡间柏油路游走在农人们拼成的几何图形般的菜地中间,伸向下一个村子,下一个希望。

车厢里面没有人像在绿皮车里面一样大声打电话,兴奋地攀谈,也没婴儿的哭声,和妈妈大吼孩子的声音。哦,毕竟大家不像我一样是个土货,第一次坐高铁,正思索着,列车缓缓进站,到目的地了。大家四下散去,又要开始各式各样的忙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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