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兜兜转转,总想把我们的故事揉进似水流年,好让以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都诗情画意。可惜,即使没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尴尬,我们也是怎么努力都相交不了的平行线。
爱你,曾经是我唯一的目标,不爱你之后,我开始同情曾经的自己。
假如老天没有反复无常,假如你喜欢的晴天不会下雨,再假如,那个夏天那个我,没有在薰衣草开满花园的时候打扰你,我们,或许就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南北,你的名字如你,有时候温暖如春,有时候冰雪交加。
你是蓉说她见过少有的长相入她法眼的男子。她喜欢你的侧面,棱角分明,喜欢你的双手,手指修长,她最喜欢你的,是你告白那天谈的那首《阿楚姑娘》。
可惜那天之后,我就再也听不到蓉在我耳边说话了。
没想过我们的感情脆弱的不忍直视,一个男人,一首歌,一段不会开始的矫情,就轻而易举将它毁掉。
南北,你知道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吗?
你可能不知道吧,所以才会一份份早餐送过来。
我不喜欢喝豆浆,你不知道,我不喜欢满是奶油的泡芙,你不知道,我甚至不喜欢街口阿叔的包子,因为有次我看见他用扣过鼻孔的手去揉面团,但这些,你通通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你,其实蓉很喜欢豆浆和泡芙,因为她瘦的营养不良,需要增肥。
我也很好奇,你怎么会来给我告白,我的家乡是狼烟四起的关口,是一天一夜也到不了的西北,不是燃着篝火的那个叫烽火台的村庄。
所以我想,收起幻想面对现实,也许你的告白只是个乌龙事件。
事实证明,我果然不是伯爵家的灰姑娘,我只是个有点笨有点蠢的丑小鸭。
无比清楚这一点之后,我看到了你们手牵手。
以前吧,我总开玩笑: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你丑的外表,一定会给你低的智商,以免让你显得不协调。
这一次,你有没有惊讶我的超常发挥的智商?
这个问题,我没敢问,不知道问你,还是问蓉。
好在时光对我总是善良,在我万般为难的时候,离别的笙箫吹响。
没有祝福,没有客套,虚情假意毫无意义。当然,你们没有解释,没有道歉。
我在护城河的堤岸,看耍花腔的刀马旦。青色的城墙体,结结实实遮住了我的思绪,也开始想,自己身在何方?
其实那天的天气甚好,风轻轻柔柔的,阳光暖暖的,来来往往的行人都面带善意,我以为的世界和平真实存在,而我爱的你们没有天灾人祸。
我说服得了自己放下过去,可我始终无法做到平和的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遗失。南北,尽管我从来都知道,我不是你的良人,可我习惯了你每日的打扰。蓉说,你对我的示好只是为了打迂回战,目的是她;她还说,你用心呵护的爱好是她量身定做的习惯,换了是谁都不对味儿。
所以事实是,我被耍了,无论我接不接受,是否无辜。
可能我是有错的吧,后来我有认真想过。
我不该觊觎朋友喜欢的男人,甚至还幻想和这个男人有故事;我不该没压制住自己的光芒和善良,反而衬托出了朋友的不堪;我更不该为了维护那可笑的所谓友情,亲手将喜欢的男生推到别人的怀抱。
南北,我知道通透如你,不会不知道蓉的手段,你恨我可以,我不会怪你,但我希望你好。
薰衣草浪漫的夏季刚刚过去,我们就在还没来得及保暖的秋天遇上了冬天的大雪纷飞。雪花一片一片飘落在我的头发上、衣服上,伸出手接住它,不出一秒的时间就化了,好像我们当初还没来得及开始的情愫,一不小心变成了毒素,重至无药可救。
回到过去,为时已晚,继续前行,便注定分离。
孙燕姿的歌词里说:“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如今,最暖的胸膛,谁记得?谁忘了?
我们是在青春的旅程中跌跌撞撞地前行时,丢失了彼此,可能青春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时隔至今,我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笔下的故事,不自觉地想起你们。时光教会了我如何去原谅,也教会了我如何善待自己。我看着邻桌的小情侣,挽着手嬉笑,像明媚的春光,让我心生温暖。
南北,过得好并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虽然还会在每一个美好的光景里,想起当年青春的我们,一样无敌,一样阳光。
可能不见的这几年,偶尔会在某个城市里擦肩而过,没有隔山隔水,我们也没有再见。哪怕寒暄,哪怕问候,都会触动山间的小鸟,来奏响警报,提醒我们曾有一个不堪回首的过去。
相忘于江湖,也许是最好的结局,我不知你何时为人夫,你亦不知我何时忘记你。回忆席卷而开的架势,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浩荡,却依旧泛起涟漪一片。
没有谁耿耿于怀,便是最好的现状,不是吗?我曾说过,愿流年不负你,愿你被温柔以待,且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