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我扫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您好！是李经理嘛？我是上虞的销售，陈晓燕经理给我的您的电话，我带客户过来签一个件，已经到您楼下了。”
“哦。”我犹疑了一下。上虞是我们单位的合作商户，陈晓燕是上虞的客户经理。她的业务本来是和我们这儿程经理对接的。程经理休假了，就交代她有业务可以找我。
我迅速撇了一眼时间，16：12，离下班还早，于是说：“好的，您上来吧”。
几分钟后，上虞的销售和客户就坐在签件室里了。
我让他们稍等一下，把手头上的事做完，然后去调试设备。
我平时是不签件的，偶尔哪个经理有事，我就临时帮一下，所以手上没有现成的设备。
今天这个设备也是捣乱，怎么也调不好了！
销售是个小伙子。客户是个年轻的姑娘。
我边调设备边听见销售和姑娘聊天。好像是在说手机，他的苹果手机从五一直用到十三。
设备总算调好了。“不好意思，设备现调的，你们该早点说来签件。”我有点抱歉，耽误了人家的时间。
小伙子说没事没事。
签件还算顺利，快签完的时候，姑娘说她名下有负债，月还款一万左右。按照姑娘的情况这个件肯定是做不了的。
销售正在门外打电话，进来后我给他说了这个情况。
小伙子说话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现在需要提供什么资料可以签下来？”
我给他说了需要的资料，销售看向姑娘问可不可以提供，姑娘诺诺地说都没有。
销售立马拿起电话，他好像都不需要拨号就接通了。
他问了另外一个方案，用笔在纸上迅速算出这个方案对客户的利弊。征得姑娘同意后销售又立即联系了公司的另外一名经理，说：“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带客户过去”。
我望着这个销售，他戴着口罩，露出来的脸瘦削而棱角分明，眼神笃定而坚韧，一如他说话做事的风格，直击要害，雷厉风行，绝没有一句废话，也不浪费一分一秒。
这名销售浑身上下就写着两个字：专业。相形之下，自己身上那种体制内企业人员的特性：麻木拖沓散漫竟然如此明显地被放大出来。
这个小伙子一定是一名超级优秀的销售。我暗想。
销售和客户急匆匆走了。我收拾了一下东西。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下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