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会在某些时间一直听着某些歌曲,那些旋律就像那段时光的印记,也许过了很久,某个不经意间那段旋律在你耳边响起,你就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多么美好。
《最美的太阳》,我的青春的序曲。
一个阳光明媚的冬天,一个微风习习的午后,我在教室前的空地等着两个女孩。
这个画面好像成了我整个青春里的姿态,守着一片空地,围下一片阳光,恰好的空气和水,等一个人。
我还记得那天的穿着,发白的牛仔裤,裤脚微微磨损,流出一撮一撮的蓝白色棉线,白色衬衫衣领微微泛黄,白色的夹棉风衣在日光下反射出让人迷乱的明亮。
她们踩着红色的单车穿过树影斑驳的校道,欢笑着带起一路的落叶,然后一个急刹车在你面前停下,我会心一笑。
嘿。
一场明媚到后来我回忆起来总睁不开眼睛的阳光,一阵刚好只够扬起她们刘海的微风,一辆单车,一声嘿。
我有幸考入文科尖子班。
是有幸。
那时候我足以自傲的科目只有语文,准确点来说,我比周围的同学比较能够写点东西。那时候学校是不准分尖子班的,但几乎每个学校还是有。文科班6个,理科班6个,两个所谓的尖子班,四个所谓的慢班。这些都是我们私底下说,当然,领导在开会的时候,也不会明着说。我记得高一的时候,好像也是有这么回事,高一是不分文理的,但是好像也有快慢班之分。那时候我语文念的不错,班主任教语文,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跟学校领导混得开,爱面子,每次单元测试,她总让我到讲台做试卷,美其名曰监考,后来成绩出来,她就会拿着我的试卷各个办公室跑,跟别的老师说我这个学生作文写得怎样怎样。那时候不管的基础,阅读学得怎样,她们总爱看作文成绩。后来我觉得我身上那点现在人说的傲娇,就是我们高一班主任惯的。我死党是隔壁班的,两个班一个语文老师,每次讲完试卷,他总是跟我说,老师又念你的作文了。不过你那个字写的也太难认了。他总是能够在我沾沾自喜的时候恰到好处浇上一壶冷水。这便成了我后来学硬笔书法的一个契机,不过是后话了。
然而,写得一手好的文章并不足以让你分到好的班级。但是来自适当的人适当的鼓励总会起到最好的作用。那时候我学习特别起劲,就连我从来没有及格过的英语,任课老师好像也碍着面子找了我几次,也跟我为难了几把,那时候不懂,总想着我都烂成这样了你还有必要吗,现在才想起来,每次我被拉到办公室,班主任总是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你。
英语终究还是学不成。至于英语和语文有多大的差距,我比较清晰记得的是高考放榜的时候,两科分差接近90.我想我高一的班主任知道,该会是哪个表情。
这事想起来我就想笑。某一次语文作业,是写文章,我那时候忘记了,等到当天要交作业了才匆匆忙忙赶起来,反正也是我收作业,放学有一阵子了我才慢悠悠报着作业本交到办公室,哪知道她还在,我放下作业她就抽出我的作文来看,一遍看一遍用红笔批,批完了又给我讲,然后让我回教室改,我接了作文,看她随手拿起一本又接着看,没半点走的意思。我拿了作业回到教室,往桌子一放,没什么头绪,两脚往地上一蹬,坐上课桌,伸长了脖子往窗外看。一点也没有想着一会老师还要查我的作业。过了有一会儿,大概她没见我回去找她,也就锁了办公室出来,看见我正对窗外发呆,那时候她说了一句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的批评。也就是她那句话,不管过了多少年,我总会记得我曾经有个这么样的老师,她觉得我是块璞玉。
你啊你,你坐那里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有一半心思放作文上,你就...唉。。。
她好像是故意把这个唉拉的好长,我看着她,愣在桌子上傻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羞愧低下了头,再抬起头,她的脚步声已经走远。
我后来的读书生涯以至工作没有再遇见这样的人。那是第一个我愿意真正意义上称之为老师的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