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做梦这回事,我听到过一些神神叨叨的说法,有两个让我印象深刻,一个是你梦到谁就说明谁在想你,一个是你的梦境越丰富就说明你的生活越枯燥,但最后都由我做过的梦证实了是在胡说八道。
有天晚上我梦到了最近迷上的一个小偶像——窦靖童,梦里我不是一个小粉丝,没有举着荧光棒在人潮簇拥和灯光交织中声嘶力竭地喊,在梦里我和她是朋友,我能近距离地看到她下巴上酷酷的纹身,我能仔细端详她的五官,我发现她的口鼻和王菲甚是相像,我发现她和表情包里一样可爱,我们聊了很多,至于具体聊了什么内容梦里没有涉及,后来我们去了一个挺美的地方玩,还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
梦醒后,我想了两件事,第一,在梦里一起玩了那么久,我竟没有问童童一句“您母亲呢?好想见她。”第二,不是说梦到谁就说明谁在想我吗?窦靖童会想我我是不信的,要想我起码也得先认识才行。
有时候做梦缺乏完整性,并且常常是一些片段无章地拼接在同一晚上的梦里。前一秒在教室里看着面前踱步的老师因为没写作业而惴惴不安,后一秒就突然骑到史前巨兽的背上去帮着潘多拉人或者赛博坦人保护他们的星球了。
骑巨兽可不是什么轻松差事,尤其是会飞的,那种从高处俯冲到低处时身心突然虚到不行的感觉和现实中无异,这需要掌握尺度,如果俯冲太猛,虚的感觉太厉害,神经细胞就会以睡眠抽动的形式吵醒我,这么刺激的梦突然被打断我是不乐意的。
至于梦境越丰富生活就越枯燥的说法,我不以为然,不过总还是希望梦越精彩越好,最好还能有机会在以后的某天晚上把之前断掉的梦续上。
有时候做梦让人绝望,比如有次梦到在街上狂奔,因为马路对面有人在砍人;还梦到过在高处行走,类似走钢丝那种,在梦里是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的,所以那种如履薄冰下一秒就要坠落的感觉真真切切,把我吓得不轻。
关于梦里感受的真实性,有这样一个梦可以证实,应该是大多数人都有过的体验。在那个还在尿床的年纪,在梦里无论什么场景,一旦尿急,然后梦中场景里出现了厕所,或者是一个周围没什么人的树坑,就会跑过去像水坝泄洪一样波涛汹涌一泻千里,这总是让人很爽。但造成的结果是,如果你是趴着睡的,床单床垫会湿;如果你是仰面朝上躺着睡的,被子会湿,由于重力作用,床单床垫还是会湿。
不过,如果做梦能让人感到真实的话,多做一些美好的梦该是很多人的诉求了。
有次输了游戏被问“真心话”——你做过春梦吗?我故作纯真地......啊呸,我很纯真地问了一句,“春梦”是指那种做了羞羞的事的梦吗?没做过。是真的没做过,不过我做过其他美好的梦。
我曾经梦到过自己的恋人。说这个梦之前先解释两件事,第一,我用“恋人”这个词,因为我觉得它正经而且美好,第二,我没有恋人,这个“恋人”只是梦里的角色,不映射现实里的谁,又或许只是一个梦里与我关系亲近的朋友,是我自作多情地当成恋人罢了。
地点设置在我小时候住的平房,我觉得很奇怪,不过梦里嘛,存在即合理。我们也没有做很特别的事,只是单纯记得场景很美好,灯光不耀眼也不昏暗,像圣光一样让人神往,屋檐上会停着鸟,鸟叫像梵音一样清澈。或许我抚摸了恋人的脸,或许我们拥抱了,接吻了,但我不记得了,又或许那只是个意识流的梦,只给了美好的场景但没有情节。
后来我醒了,想睡着再接着梦回去,但没那么容易了,我做了另一个梦,在梦里我看到我的家,但我愣是找不到哪条路可以回去,我有点不知所措。
这样一个bittersweet的梦让我印象深刻,我还用备忘录记了下来,看来物极必反的准则在梦里同样适用。
梦到“恋人”这件事可能反映了我的一个心理状态,就是想脱单。这又让我想起关于做梦的另一个说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并不是做梦的一般规律,只能说它不全然靠谱。有时候我会用一大段时间来想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人,躺到床上也不罢休,困意袭来的时候只能寄希望于在梦里继续把故事进行下去,希望梦里情节的走向可以如我预期一样。但这样的期待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实现。所以“夜有所梦”是个随机事件,和“日有所思”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函数关系。
做梦是好的,不仅说明睡眠质量良好,而且做梦使人浪漫。在一个梦做过很久之后我们有时候会在生活中遇到和梦境相似的情景,虽不是严丝合缝地对接,但场景和氛围是大体相同的,这让我们惊喜,又让我们恍惚。
有时候做梦很吊诡,前两天我梦到自己面前有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上有两个人,他们表演的内容很单调又很激情,他们在表演舌吻,并且没有别的,只有舌吻。更吊诡的是,我没有去臧否这样的演出是否合理,而是很淡定地坐在台下看,把这当做再正常不过的一场演出。只不过我的内心活动甚是丰富,虽说在梦里觉得这表演很正常没什么特别,但还是激起了单身属性作祟后的不满。这样亲嘴还表演给大家看,真是气死我孤家寡人了。
“抱歉抱歉,没打招呼就这样闯进你的梦里表演了。”
“没事没事,你们开心就好。”很气但还是要苦笑。
“拉倒吧,就算有事,谁管你啊?”亲吻间隙表演者的唇语被我捕捉到了。
后来我离席放弃看表演了,不是表演本身的原因,是因为旁边座位来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醒来后我念叨着,哇真烦,梦里还这么阴魂不散。有时候梦就像小说电影一样刻意,不合常理的设定,以及永远不顺遂你心意的情节进展。
但我仍觉得做梦使人浪漫,并告诫自己:下次再梦到窦靖童,记得去见见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