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上从来不缺少谈资,更不缺少制造舆论之人。你从来不知道你听到的八卦真实性是多少,从何而来,但是这些道听途说总能传进人们的耳里。
你们公司中是否出现过这样一个女生?
她漂亮、优雅,上班永远穿着名牌的服装;
好像没见她多努力,工作一年多就已是部门领导;
她是同事紧张工作中的消遣谈资,关于她的八卦在公司繁衍出N种版本。
她叫柳笛,在我好朋友小粒进公司一个月后,她刚从小小的助理升成了部门主管。
01
年轻貌美的柳笛,从入职那天开始就受到了部门单身男士们的殷勤照顾,享受着办公室其他女同事没有享受的待遇,但是这一切在她工作两个月后急转直下,男同事不再去她的工位,女同事总是用带点嫉妒又不屑的眼光看她,关于她的流言从那时开始在整个部门散播。
“她经常去总监办公室一呆就是半个小时,难怪看不上你们这些小职员,人家的目标是大boss”
“昨天上班在公司楼下,我看见她从大奔车上下来,车上那个男人看着跟我父亲的年龄差不多呢”
“你说,我们同时进公司,做的工作都一样,怎么她两个月就从实习生转正了呢?长得好看就是有捷径可走呀”
人们没完没了的制造着关于她的八卦话题,时不时蹦出关于她的版本故事,但是她从未去解释。
02
在小粒入职的一个月后,柳笛作为他们几个实习生的直属上司,开始有了一些接触。她对所有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偶尔周五下班后会请小粒几个实习生吃饭唱K。
不过她对工作要求特别严格,方案在她那边从来没有一稿过的时候,修改五遍以上是常有的事,这也导致她带的实习生从十几个人减少到三个人,大部分人不是辞职就是申请转其他主管手下。关于她的话题又开始出现在办公室里。
“她简直就是变态,明明方案已经符合客户要求了,还要改改改,就是为了在领导面前邀功”
“唉,谁如果跟她一块工作,谁就做好去半条命的准备吧”
“新转入我手下那个实习生,说她从来不管他们,什么都让他们自己摸索,自己做。”
人云亦云,导致新人全部害怕分配到她的组工作。然而小粒对我说,她始终记得有一天加班的晚上,柳笛对他们三个人说的话:“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大公司,每年有无数的毕业生想要进入公司,取代你的位置。你以为你把领导交代的工作完成,他就会赏识你?你有没有想过,他手下那么多人,完不成工作的早已经被辞退了。你不仅要把工作完成,还要把工作做好,做到让他认为只要把这件工作交给你去做,就不用担心。”
小粒说她那天晚上听到这句话后,突然理解柳笛为什么对他们要求那么高了,为什么一个项目让他们每个人想N种解决方案,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个PPT让他们修改无数遍再呈到总监手上。
03
小粒三个人在实习期结束后全部转正,周五下班的时候叫上柳笛一起去庆祝,也许是因为高兴,一直玩到晚上十二点,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喝的有点多。柳笛不放心他们三个小孩儿单独回家,所以打了个电话说等下有人来,让他们和她在门口等着,然后送他们回家。
当那辆在公司人口中谈论了无数次的大奔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三个人有点不知所措的上了车,酒也清醒了一大半。柳笛直接坐到副驾驶,也不开口介绍彼此,车上每个人都很沉默,也许是感觉到尴尬,那个中年男士开始找话题,也许是中年男士的随和健谈跟柳笛的冷淡完全相反,小粒三个人从开始的拘谨变得慢慢放松,偶尔还说一些玩笑话。
那天晚上,三个人知道了原来那个开大奔的中年男人是柳笛的爸爸。原来柳笛小时候,父亲忙于生意不常回家,所以性格比较冷淡、独立;原来柳笛当实习生的时候,为了做好方案每天晚上工作到十一二点甚至更晚;原来有那么多公司流传的八卦,柳笛都是知道的,却不解释。
下车前,小粒问柳笛:“听到那些八卦,你不难过吗?”
柳笛说:“刚开始会难过、会气愤,甚至晚上一边写方案一边哭。但是解释有什么用,他们从来不会关心你的努力,只看到了你比他们升职加薪的更快,而那些散播的谣言也许是他们不愿承认自己不够努力的自我安慰。唯有你站在他们企及不到的高度,那些八卦自然也就消失了。
就像陈丹青说的,没必要让所有人知道真实的你,或者是你没有必要不停地向人说其实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这是无效的,人们还是只会愿意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我甚至觉得你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在这些误解背后还挺好的。 ”
04
世界上还有无数个柳笛的存在,也有无数个散播者存在。
古斯达夫•勒庞在《乌合之众》说过这样一段话:“群众从未渴求过真理,他们对不合口味的证据视而不见。假如谬误对他们有诱惑力,他们更愿意崇拜谬误。谁向他们提供幻觉,谁就可以轻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谁摧毁他们的幻觉,谁就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就像英剧《黑镜》中的一个故事,英国广受喜爱的Susannah公主被绑架,放人条件是:首相在当天下午四点直播和一头母猪性交。备感受辱的首相诸般尝试解救公主未果后,一根断指被送到了电视台,然而电视台却没在第一时间通知政府,也没有调查事情的真相,而是先找人拍照,利用那根断指去制造热点,煽动民众情绪,最终首相在强大的社交网络民意压力下同意绑匪的要求。直播时万人空巷,他们不在乎首相的受辱,甚至嬉笑的调侃,事不关己的催动着事情戏剧性发展。
民众和媒体不知道公主早已在直播开始前半小时就被释放了。然而这部剧最可悲的地方在于制造舆论的人也许并不是真心在意公主的死活,而更多的是关心总统是否会做。正如首相夫人所说:“人心我懂,听见丑闻一拥而上,碰上关爱一哄而散,他们都是在看我们的笑话。”
那些制造舆论的人,从来不知道一个舆论可以带给人多大的伤害,他们不关心、不求证,更不会去在乎、去探究事情的真假。他们不关心真相,站在所谓的道德高点去宣扬着“言论自由”,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谁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