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从那时起,苏策再没敢对我有过半句不悦,哥哥算他半个师父,他自然不敢造次。
我推开哥哥的书房。自哥哥走后我从未进来过,爹爹总说睹物思人,只让下人每月打扫一次灰尘。
书桌前的砚台很有年头了,那年我才得了母亲的压岁钱,就去铺子里调了一块最贵的砚台。
后来它就一直放在桌上,那年我才五岁,如今已经十五岁。
房间的陈设依旧如初,让我恍惚觉得哥哥从未离开过家。
“小姐、小姐,您快去看看老爷!”陈叔将我从回忆中抽离,跟了爹爹许多年,倒是很少见他慌张。
“怎么了,爹爹怎么了?”
“方才小姐离开,我便伺候老爷睡下,谁知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老爷竟生生咳出一口鲜血,老奴已经命人去寻了大夫,还请小姐移步。”
我赶紧关了房门,出了哥哥的院子。如今家中我与爹爹相依为命,爹爹千万要没事才好。
穿过几道长廊,赶到爹爹床前时小厮们已经换了一床新被子,那小厮抬着被子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看到那一大口鲜血染在黄色的牡丹上,止不住心惊。
“爹爹,爹爹可有别处不适?”我扑到床前,握住爹爹的手,有些冰凉。
“爹爹,您可不能平白吓坏了华年,大夫马上就到,您先喝口水顺顺气。”我听到爹爹粗粗的喘气声,伸手示意爹爹不必开口。
我看着爹爹喝下一杯温水,陈叔拿了张凳子在床边,我就这么握着爹爹的手,提醒着他我还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