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昨日卖冻肉的经历,依然有味道~~
天还黑咕隆咚的,我们便被闹铃叫起来,每次走的时候总是这样,很早就得起来等车,一有万一可能就得推迟走一天。早上起的时候也期待着这样的万一,这样就可以在家和奶奶再赖皮一天。
车还是来了,雪也来了,推开门扑面而来。瞬间想起初中时候刀郎很火的一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随口便兴奋地哼了一句"2017年的第一场雪..."可惜黑的拍不下那雪的模样!
车到中途,接我们的司机接到消息说是通往呼市的路封了,所有班车不准通行。就这样我们被扔在了中旗的西进口方向,我跟弟弟迎着风雪往城区走,我们两个只穿着单薄的初秋衣服踩着一路的雪泥,一边走一边相互调侃着这天气。终于搭上一辆公交,原本想去一个表妹家暂避一下,也好打探班车发车的消息,不料她前个晚上就去了集宁。我们便去车站,结果很多人都被那个管理员赶了出来(不得不吐槽一下,其他地方的车站大风雨雪的天气不发车就关门?小地方的这些个人还真是反天了),抗议也没有用。我跟弟弟商量先找个落脚点,附近也没个熟悉的亲戚家可去,平时都说这个亲戚家在中旗那个在中旗,下来了就来。而真正有需要的时候却找不出一个可去的地方,自己也不想太麻烦别人。可能是常出差的缘故,第一反应便是找个附近的宾馆。就这样我们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个还不错的宾馆,老板娘人很好,早上八点多就给开房入住了,下午两点多离开时还少收了钱,只算了钟点房价。
我跟弟弟每人围了两床被子,暖和身体。在两点他同学到之前我们两一直呆在宾馆里,他捂在被子里看电视,我捂在被子里看手机,时而打趣一下,时而讨论一下剧情,时而聊聊微信,感觉很快就过去了。
赶得也巧,弟弟同学正好下午要开车去呼市,雪也停了,车也通了(忘记再去车站看下情况,顺便怼一下那个雪上加霜的车站管理员,我想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干)。我们退了房便搭上了顺车从中旗出发,开车的小伙子车技很不错,180迈的速度也很稳当。一路上黄了树叶的杨树看上去很有韵味,颇有沙漠草原的骨气。从中旗到呼市的路应该都是这两年重新修的,两边都有绿色围栏。以前跟九期小伙伴徒步走黄花沟的那段路也加宽了,辉腾梁上的山被白雪覆盖,梁上高地不分天地,不知是细碎的飞雪还是白雾?白雪里的大风车依然傲骨犹存,每每回家的路上看到一排排的大风车翼转动在蓝蓝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瞬间便有一种乡味萦绕在心里,牵动起每个游子对家的思念和归乡的期盼。前几天去老妈家(小时候妈妈给我认的干妈,听说是因为人家孩子有出息,俺妈也希望我有出息,沾沾福气),偶遇一个小学同学,在太原的富士康工作8年了,他说一回来就不想走了,老家这么好,种地也不错。每个在外的人都有这样的心思吧,无论是生计所迫还是理想追求,心底都还存着一丝乡愁的情怀。
家乡的环境越变越好了,无论是基础设施建设,政策优惠,还是农业的发展,硬件环境的改善是毋庸置疑的。回去的几天,慢慢观察在我们那个山沟沟里的一些村庄也发生着很大的变化,也有很多问题。附近七八个村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那个村只有七八户了;很多土坯建筑房屋老旧,无人维修,可惜了那些就地取材的传统建筑技术;老人孤苦伶仃,生活环境差,那天去看二爷爷,大爷不在家,中午只能吃方便面;回家路上看到大片种植葵花和小米,问了一下发现也还是依靠传统的销售渠道卖给中间商,价格很低,成本大,单打独斗,没有对外讨价还价的力量,到头来还是不挣钱,今年土豆只有几毛钱,葵花能卖三块多但产量也不高。村庄的自有组织涣散,村委会形同虚设;自己家吃的东西80%都是低价买来的,村中间干涸的河渠堆满了塑料袋,瓶瓶罐罐等垃圾,更别提分类和重复利用;家里堆满了旧衣服,都是劣质品,穿不了多久就不能穿了......这些看的见的问题也是很多农村都面临的问题,闭塞的农村在这些问题面前倒是很开放包容。而更重要的发现是,我们那一片的人都没有骨气,以前以为只是自己的个人问题,其实还是有很多成长环境影响。不过倒也能理解,只是没办法厘清为什么会是这样?
写写写就偏离了原来的思路,不知道想哪里去了,可能是近乡情切也情怯,也只能说说而已。至少我现在没有骨气说回来就回来,勇敢承担起改变家乡的那份责任。能做的很少,心却很大,也不枉这次回家卖了两次冻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