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说中有许多凄美的爱情故事,有一类是人与妖以及人与神之间的爱情故事。杭州钱塘的许仙和四川青城山的蛇妖白素贞,地上的放牛娃牛郎和王母娘娘的外孙女织女,人间的穷书生董永和天庭的七仙女,凡人杨天佑与玉帝的妹妹瑶姬,人间书生刘彦昌和杨戬的妹妹华山三圣母杨婵。这些人的爱情感天动地,但中间的过程都极其艰辛,总有人来横加阻拦,而且这个前来阻拦的人一般都非常强大。
01阻力
阻拦许仙和白素贞的是金山寺主持法海,白素贞带着妹妹小青奋力反抗,但最终还是不敌被法海压在了雷峰塔下。虽然后续又有许仙的儿子考中状元,白素贞最终出塔,与丈夫许仙双双升仙的大团圆结局,但那都是后来的不断完善。原始版本的《白蛇传》故事可没有这么美好,白娘子确实被实实在在地压在了雷峰塔下。要说法海是坏人,那也太冤枉了法海。法海作为一代高僧,个人修为还是很好的。但对于许仙和白娘子的人妖之恋,他却坚决阻止。
牛郎和织女的阻力来自王母娘娘,这让牛郎和织女感到绝望。王母娘娘几乎是三界权力最大的人了,她对于人与仙的感情坚决阻止,决不让这样的事情肆意蔓延。可见在王母娘娘的眼中,仙凡之恋绝对是碰不得的禁忌。王母娘娘的银钗在空中一划,牛郎和织女之间便出现了难以越过的沟堑银河。这对痴男怨女就只能对着银河瞭望,盼着能看到对岸的伴侣。说是他们的爱情感动了天地,于是玉帝允许他们每年一次鹊桥相会,但如果真有玉帝,恐怕不会允许这样此地无银的行为。
02原因
那么为什么仙凡和人妖这一类的感情会被横加阻拦呢?在民间传说和话本小说中都说是不允许,但具体是谁定下的规则却很少提及,三界之中真的有这样的规则吗?《西游记》中提到了二郎神之母玉帝的妹子和凡人杨君结合的例子,孙悟空是这样说的:
“我记得玉帝妹子思凡下界,配合杨君,生一男子,曾使斧劈桃山的,是你么?我行要骂你几声,曾奈无甚冤仇,待要打你一棒,可惜了你的性命。你这郎君小辈,可急急回去,唤你四大天王出来。”
这里只提到了玉帝妹子思凡下界,与杨君生下儿子,然后就被压在桃山底下。至于玉帝妹子违反了什么规定则没有细说,之后二郎神劈山救母,玉帝好像也没怎么惩罚二郎神。西游世界中貌似对于神仙下凡与凡人结合没什么特别重的惩罚,奎木狼生下了两个儿子,也不过是给太上老君烧了几天火。
03天条
法海阻止许仙和白素贞的最大理由是白娘子会伤害许仙。虽然事实一再证明白娘子不会伤害许仙,但法海就是不相信。而王母娘娘阻止牛郎和织女则是因为织女耽误了自己的工作,织女因为情情爱爱耽误了纺织,影响了天庭,所以王母娘娘才把织女抓了回来。二郎神阻止华山三圣母和刘彦昌则单纯地因为二人这样做违反了天条,天条不允许仙凡结合。那么不允许仙凡结合的天条真的存在吗?从古籍记载中来看,还真的有这样的天条。
《子不语·马盼盼》中记载了一个人鬼交接的故事,寿州刺史刘介石,喜好扶乩。他在泰州做官时,在西厅扶乩请仙,结果出现了“盼盼”二字,又写有“两世缘”三字。这下把他吓坏了,还以为请来了唐朝名妓关盼盼。到了晚上果然来了一女子,这让他肝胆俱裂,吓个半死。但一番交谈之下,他的恐惧之心息了一些。之后心中想念的时候,那女子就会前来。一次在扬州天宁寺意有所动的时候,结果乩书上显示出了这样的文字:
“我韦驮佛也。念汝为妖孽所缠,特来相救。汝可知天条否?上帝最恶者,以生人而好与鬼神交接,其孽在淫、嗔以上。汝嗣后速宜改悔,毋得邀仙媚鬼,自戕其命。”
04深意
韦驮给刘介石提了个醒,告诉了他天条中关于仙凡交往的禁忌。上帝最讨厌的就是活着的凡人与鬼神交接,这样做的结果基本上就是凡人失掉自己的性命。如果三界中仙凡人妖结合的结果就是这样,那说明阻止这样的行为是正确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保护凡人的性命。这从《新白娘子传奇》中小青的遭遇可以证明,小青和富家少爷张玉堂有一段姻缘。小青和张玉堂相会了几次之后,张玉堂就疾病缠身,如果不断绝来往,死亡的必然是张玉堂。
而白娘子之所以能够与许仙生活在一起,那是因为白娘子得到了一颗仙丹,压制住了自己的妖气,所以白娘子和许仙同床共枕才没有影响到许仙。要是没有那颗仙丹,估计许仙也就早早去了幽冥地府。所以正常情况下仙凡人妖人鬼是不能交接的,受害的是凡人。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有那样严厉的天条了,这都是为了保护弱小的凡人不受伤害。
05结语
天条规定不允许生人与鬼神交接,目的是保护凡人不被伤害。至于凡人是怎么被伤害的,无外乎以下几点:第一,鬼神可能会吸收人的精华提高修为,损害人的健康甚至生命;第二,鬼神自带凡人不能抵抗的气息,只要交接就会损害人的健康生命;第三,鬼神与人的结合会产生其他损害三界其他部分的安全稳定。总之这样的规定是为了维护三界的秩序,没有了秩序只有适者生存的世界是非常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