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是真的花粉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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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乐谈过2个男朋友,初恋谈了2年3个月,分手之后谈的男朋友便是现在的老公。小乐长的不算漂亮,但胜在性格好,温柔细致,落落大方,当初上学的时候,追她的人好几个,有爱打架的小痞子,也有朴实的班干部。小乐第一个男朋友,是个小文艺青年,用一首歌就俘获了她整个青春。

那会儿流行听MP3,小乐家境一般,没多余零花钱购置那个几百块的小玩意,想听歌的时候都回家用复读机听磁带,复读机是用来学英语的,所以家人不让带去学校。

有一天,一个男生突然把耳塞递到小乐手里让她听一首歌,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眼里放着光彩的男孩,魂不守舍的拿起耳塞放进耳朵里,那里面唱着: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聪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小乐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不确定这首歌的意思,也不知道这男孩为什么让她听这首歌,她只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糗,慌忙中摘下耳机还给对方,再也没抬过头。死寂般的一分钟之后,小乐缓慢的抬起头,发现男孩早都不在这里了。

一瞬间,竟有些失望。她从心里希望,男孩多说一句话,哪怕只是几个字也好。从那时候开始,小乐注意到这个男孩,也就是从那时候,小乐开始听那个歌手。

一直到第二年夏天毕业,男孩没再找小乐说一句话。这大半年,是小乐最煎熬的200天。除了高考的烦恼,更多的是对于那个男孩,和那首歌。

拍毕业照的时候,两人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离得很远。小乐以为,应该就这样算了吧,散了之后大家各奔东西,也算了结了自己这半年的煎熬。

那一年,那首歌红遍大江南北,那个人拿奖到手软。小乐听遍了他所有的歌,几乎每首歌的歌词都记得清楚,随时都可以哼上几句。


学校校庆的时候,几个男生女生一起合唱了那个歌手的歌,引得台下一阵欢呼。阿笨有个MP3,每天都随身带着,那首歌排在第一首。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

看远方的星是否听得见

阿笨开始注意小乐,是那天在台下听歌的时候,看见台上的她的眼神温柔似水,回去之后阿笨就一直想知道她的名字。巧的是阿笨在好几个社团里都看到了她,也才知道她在学生会早已风生水起,追她的男生有好几个。

阿笨是暗恋者,他没有表白,但是他经常去小乐宿舍楼下等她,“抢”过她的热水瓶快速帮她去打热水,在小乐的教室门口等她,帮她拿书本,搬东西回宿舍。

小乐拒绝过阿笨好几次,但阿笨没有真正的表白,她也不好开口说不喜欢他,而且阿笨这样一来二往,处处出现,追小乐的人倒是真的少了,大家都以为小乐已经谈了男朋友,乐得清静的小乐就一直没禁止阿笨照顾自己。

七夕那天,阿笨送给小乐一束花,那是他攒下的2个月的零用钱买来的。可惜小乐不仅没收下,还告诉阿笨她对花粉过敏,从小就不喜欢花,吓得阿笨赶紧把花抱回自己宿舍。

阿笨把花拿回宿舍养了一个星期,每天浇水,还是看着它们一朵一朵枯萎,一片一片掉落,阿笨有些伤心。等到玫瑰花全部枯萎之后,阿笨还是一如既往,他告诉小乐说自己只是想做这些事,没有一定强求小乐答应他什么。

中秋节到了,小乐准备回家过节,去火车站的时候,阿笨想送她到火车站,给她拎行李箱,小乐不愿意,只让他送到公交站,拗不过小乐的阿笨,只能眼巴巴看着公车离去。

只是那时候阿笨还不知道,这个节日变成了他们之间关系的止步。


他们

那天回程的火车上,小乐被人搭讪了。

一个戴着棒球帽穿着大卫衣的少年,手里拿着MP3,把耳塞直接递给小乐让她听歌,和两年前不同,这次是他们一人一只耳塞,听一首歌。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

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中秋节前一天,小乐恋爱了。

中秋节那天阿笨在宿舍楼下拿着信号不好的小灵通打电话给小乐,小乐笑着告诉阿笨她在火车上遇见了之前的男孩,那男孩让她做他女朋友。阿笨脑子成了一片浆糊,只匆忙说了句:祝你节日快乐,记得吃月饼,就啪嗒合上了手机。

挂电话之后,阿笨突然感觉到浓浓秋意袭来,周围的同学朋友都回家过节去了,校园显得很空。他裹紧衣服跑去食堂,坐在没什么人的地方看了好久好久的电视新闻。

阿笨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彻底失恋了。


圣诞结

回校之后,大家都还是一样过的自己的小日子。平安夜那天,小乐在文学社的文章被发表在校刊上,社团奖励了她一本很精美的皮质记事本,她还收到了一束花,和阿笨之前送给她的一样,鲜红的玫瑰。

阿笨看见小乐抱着那束花,在宿舍楼下站着,脸上飞扬着笑容,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宽大卫衣戴着棒球帽的男生。

阿笨想,原来小乐不是不喜欢花,她只是不喜欢自己送的花。阿笨在远处看着笑颜如花的两人,嘴角略过一抹笑容,校广播播着谁点的那首歌: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

整颗心悬在半空

我只能够远远看着

这些我都做得到

但那个人已经不是我


后来

毕业之后,阿笨在自己的城市经营一家主题水吧,装修的有些中国风,门头很小,大概只能两人同时走过。进门有个木质玄关,玄关到二楼的楼梯之间,挂满了一个歌手的专辑封面和歌词卡片。一楼是两个大茶水间,二楼是看台,有些乐器和麦克风供人消遣。

阿笨本身就有一副好嗓子,又学了吉他,现在成了店里的活招牌,慕名来的美女很多。阿笨经常录一些卡带寄给远方的一个城市,没人知道他寄给谁。

七夕那天,兄弟们闹着要找对象,在阿笨的店里开了一场相亲大会。阿笨不想参与,他一个人坐在玄关的楼梯处,喝可乐。有人起哄要去二楼唱歌,音乐响起的时候,周围人一个劲的欢呼,像极了三年前的那时候。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楼上的人开始唱歌的时候,阿笨的脑子就停止思考了,一分钟之后,阿笨呆呆的冲向二楼,走近那个身影,犹豫了一分钟,喊了一声:小乐。

女孩回头时歌声没停,只是她把歌词改了,对着阿笨唱到:

我是真的花粉过敏。


这就是小乐第二个男朋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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