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看着眼前氤氲缭绕、热气腾腾的一大碗面,用嘴吹开了弥漫着的烟雾,抄起筷子,往碗里一夹,卷起面一吸溜,吧唧着说“东子,后天你可一定要来,我女儿的周岁生日可不能少了你这个叔叔。”
好哥们东子笑笑地说:“涛哥,你这是哪儿的话,再忙也一定会去的。”
看着张涛,东子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说:“涛哥,你真是我见过最痴情的男人,你说你图啥?怎么就被嫂子迷得神魂颠倒?以后,连有个属于自己孩子的机会都没有,值得吗?”
张涛抬起头,看着东子,一脸严肃地说:“谁说我没有自己的孩子,刚刚不是才和你说后天我女儿周岁生日,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明白舒天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往事仿佛是一张蜘蛛网,此刻将张涛整个人都死死缠住,他两眼透着光,说:“以前她是我的整个青春,我喜欢她,所以我想用力去爱她;以后她是我的整个世界,我爱她,就会拼了命地爱。我参与了她的过去,今后也要和她携手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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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第一次见到林舒天,是他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背着个书包回家,在楼梯拐角处刚把脚踏上第一个台阶,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他家门口对面的一对母女。
女孩刚好转过头,和张涛视线对接。与张涛的呆滞错愕不同,女孩眼神里散发出桀骜不驯的傲慢,瞥了张涛一眼,就和她妈妈走进了屋里,等到门“砰”地一声关上,张涛才像只过街老鼠一样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家。
张涛听父母说对面新搬来的母女是原先那个业主的女儿和外甥女,业主前年去世了,房子就一直空着没人住。
第二天张涛就看到班主任领着一个小女孩,说是新来的插班生,叫林舒天。
林舒天就是张涛在楼梯口遇见的那个女孩,他的新邻居。
林舒天被班主任安排坐在张涛的后面。那天张涛一直坐立不安,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盯着他,又想起了昨天她那冷漠傲慢的眼神,心里竟然有点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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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个学期过去了,张涛和林舒天的关系也仅限于前后桌、对面门的邻居,有时在路上碰上或者在楼梯口遇见,张涛都会下意识地避开林舒天。
张涛也不知道,他怕林舒天什么,或许在他那个年纪,还不懂得有一个词叫“敬畏”,只是简单地理解为他是怕林舒天。
因为当林舒天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上课总睡觉时,她淡漠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慌张,只是冷冷地说了一个字:困。张涛在心里也默默地对她说了一个字:酷。
当林舒天看到她的同桌肖敏,因为被老师叫去给班里的小恶霸张天华辅导功课,但张天华直接一字一句抄了肖敏的作业交上去,害肖敏被老师冠以“不负责任”的罪名而委屈得哭起来时,林舒天当着小恶霸的面,拿起他刚发下来的作业本,一气呵成撕成两半,气得小恶霸牙狠狠,但也只是对着林舒天扬长而去的背影,愤愤地说了句好男不跟女斗。张涛也在心里对她默默地赞叹了一句:真酷。
虽然林舒天每天多半时间都在睡觉,期末考试也能神奇般地考到全班前三名。
她妈妈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好几回,但每次她妈妈一面答应老师会好好纠正她这个坏习惯,一面却告诉林舒天她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张涛虽然当时并不懂她妈妈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父母都被叫到学校了,孩子却没被责骂,依旧可以我行我素。在心里对林舒天和她妈妈又默默地说了一句:酷爆了。
张涛在那时就被在他眼里很特别的林舒天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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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俩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是在五年级第二学期考完最后一门课的那天。当时张涛正准备收拾书包回家,林舒天忽然叫住他,问他愿不愿意帮她一个忙。
张涛很惊讶林舒天竟然请他帮忙,虽然有预感不是什么好事,但林舒天身上总有一种让张涛无法拒绝的魅力。
那天林舒天让张涛望风,她想放掉张天华的自行车轮胎的气,让他骑不了车回家。林舒天看不惯张天华总是欺负同学,但又自知不能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她知道这附近没有修自行车的店,只能拖着车走一个小时才能找到店修理,所以想了这么个法子惩罚他。
小时候的友谊总是那样单纯直接又迅速,可能因为一件小事,两个人就能迅速成为好朋友。
自从那天建立了革命友谊后,张涛似乎成了林舒天的小跟班,两个人的友情迅速升温,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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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和林舒天初中念同一所中学。
而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初中”与小学的区别就是他们每天要骑20分钟的自行车去上学,除了还是会与那些小学同学同校,还新增了临近几个村的400多张新面孔,鱼龙混杂。
隔几天学校广播处的喇叭就会响起教导主任通报批评的声音。
哪个男生又叫来了隔壁学校的学生一起去殴打某某班的男同学;某某班的女生和同班的某个女生不但互相撕扯对方的头发还叫来了姐姐在放学后继续打架。
而这些与张涛和林舒天却没有半毛钱关系。
张涛依旧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听话的乖学生。他每天都会去敲林舒天家的门,每次都会看见林舒天的妈妈那张和林舒天颇为相似的美丽又好看的脸,抱歉地说林舒天又起晚了,让他先走别害他也迟到。
但张涛还是会在楼下的车棚等林舒天,每次两个人都拼命蹬自行车硬是将20分钟的路程缩减为10多分钟才不会迟到。
其实林舒天早就和张涛说过不必等她,她迟到无所谓,但她不想连累了张涛这个乖学生,可张涛好像和林舒天呆久了也染上了执拗的坏毛病,坚持等她一起上学和放学。
林舒天依旧我行我素,上课睡觉,学习成绩也不差。张涛后来才知道原来林舒天就是传说中那种看似整天都在睡觉玩乐,其实晚上却哼哧哼哧跑回家学习到半夜一两点的学生。这是林舒天从小学就养成的习惯,必须在晚上学习,夜深人静时效率最高。
林舒天也会对她看不惯的事情伸张正义,比如班里的那个小不点,总是被那群坏学生欺负,她会为他去和那群人争论,甚至大放豪言说不怕和他们打架。
但这却为她招来了一个麻烦。
某天张涛和林舒天一出校门,林舒天就被一群女生围住,夺去自行车,强行把她拖到一个死角,想要扒光她的衣服。那群女生正是班里那群和她有过正面冲突的男生叫来的,想要教训下林舒天,叫她别那么拽。
张涛第一次见到这么个场面,虽然当时确实吓坏了,但还是拼了命地想去保护林舒天。
他没有办法冲进去,因为外面被几个女生围住,所以他只好骑着单车往学校里跑,去找老师搬来救兵。
还好最后林舒天还穿着内衣,没有完全曝露。张涛担心得要死,怕林舒天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极大的心灵伤害。没想到林舒天反而嘲笑他就那么点事他就吓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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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张涛也第一次从林舒天口中知道了她的家庭情况。
林舒天的妈妈曾因生活所迫在ktv卖过两个月的酒,只卖酒不卖身。但因为那里的环境真的很容易让人因为对金钱的欲望而迷失自己。所以她妈妈在那呆了两个月就及时抽身离开。不过在那里,她妈妈却遇见了她今生最爱的人,她的爸爸。
那时林舒天的爸爸其实是有妇之夫,不过正在协商离婚,女方为了争取更大的财产利益,迟迟不肯签字。最后硬是说林舒天的爸爸出轨,她妈妈是小三,闹得沸沸扬扬,逼得他爸爸最后净身出户。
她爸爸和妈妈结婚后,日子虽然清苦,但恩爱有加,对林舒天也是特别宠爱。但自从他爸爸生意失败后,就整日酗酒,会对她们母女拳打脚踢。但酒醒后又加倍道歉,加倍补偿她们。
林舒天知道她父母是相爱的,她也不恨她爸爸。但她妈妈为了保护她,在最后一次问了她爸爸是要选择家庭还是选择酒时,她爸爸选择了后者。于是她爸妈就离婚了,她们就搬离原来那个家。
张涛虽然没法感同身受,毕竟他算是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环境里成长,虽然他爸妈是那种思想还比较封建保守的人。但当他听了林舒天的故事后,那一刻却萌生出了今后想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伤的想法。
但没过多久,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林舒天的妈妈是陪酒女,是小三。
张涛的父母也让张涛不要再和林舒天一起玩。那时正值初三,思想保守封建的父母一方面觉得“上梁不正下梁”,一方面也怕林舒天会带坏张涛,影响成绩。
尽管张涛向他父母解释过事实根本就不是那样,但他父母依旧只听信空穴来风的谣传,并命令他要是再感和林舒天一起,就打断他的腿。
张涛只好和父母玩起了游击战,每天还是和林舒天一起上学放学,不过他们约定上学就在离家较远的一个路口等对方,放学就在那个路口分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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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约定要一起上同一所高中,但最后张涛如愿考上了,林舒天却发挥失常,去了另一所高中。
那时他们每个月才回家一趟,他们没有手机,但会互相给对方写信。聊聊最近发生的趣事,聊聊自己的梦想。
张涛把林舒天的每一封信都当做宝贝一样珍藏。他以为林舒天和他一样,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思,他想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但觉得还是等到考上大学,时机成熟,那时两个人在一起就水到渠成。
直到那天,他收到林舒天比往常慢一个星期寄来的信,他很开心地打开,但越往下读整个人却像陷入泥潭一样,越往下沉,直到泥水将他吞没,使他不能呼吸。
林舒天在信中告诉他,她谈恋爱了,对方是他们班的一个同学,和她以前一样,也爱在上课睡觉,但没她那么聪明,成绩很烂。可她就是喜欢他,她喜欢他的放荡不羁爱自由,我行我素,不受规则束缚,不被条条框框限制住,关键是他对她很好。
张涛第一次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心撕心裂肺地疼。
原来他喜欢林舒天,他以为林舒天也喜欢他,但最后才发现自己是单相思。
可他还是回了一封信,告诉林舒天,小心别被班主任发现早恋,要是那个人对她不好,就告诉他,他以哥哥的身份去帮她出气,千万别让自己受委屈,毕竟在他心目中她林舒天一直是那么酷,怎能让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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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林舒天的那段恋情还是不了了之。
高考成绩单出来后,他们两个人相约骑自行车去公园,聊聊各自想要报考的学校,看能不能选个离对方近点的大学,什么时候想约对方出来玩也容易。
聊到各自的理想时,林舒天突然眼眶红润,呆了一会儿,便嚎啕大哭起来。
张涛还是第一次看到在他眼里一直那么酷的林舒天,此时却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在他面前哭得那么伤心,他猝不及防,顿时慌了手脚。
林舒天一边哭,一边靠在张涛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说她和那个男生之间的事。
林舒天告诉张涛,她和那个男生约定好了,不管最后他的成绩如何,她都会和他报考同一所学校,她愿意跟随他的脚步,走哪算哪。
可最后那个男生却对她说其实家里人早已替他安排好他要走的路,他的成绩那么烂,不会在国内读大学的,毕业后他就会出国。
男生说对不起她,说她很好,但可能对她还不够喜欢不够爱。
张涛本以为林舒天的这段感情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没想到林舒天对这段感情如此珍视。他竟有点嫉妒那个男生。
他轻轻握了握林舒天的肩膀,那一刻他多想时间就这样停滞,林舒天在他身边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他多想以后就这样守在她身边,保护她。
但他只是对林舒天说:“以后你要是相中了谁,带来让我把关,我帮你瞧瞧。”一副父亲对女儿的忠告一样。
逗得林舒天收起眼泪,噗嗤笑出声:“张涛,还是以后我替你把关吧,要是喜欢上了哪个女孩子,记得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现在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张涛很想对她说,他喜欢的女孩就在眼前,让她去问她同不同意。但还是没能说出口,他不想破坏他们彼此这份特殊的关系,怕一旦捅破,连朋友都没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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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学的他们,有空的时候会去对方的学校找对方玩,毕竟才三个小时的公交车程。
在一些不知情的人眼里,他们就像一对情侣,但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至少,林舒天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她向室友介绍张涛时,会对她们说张涛是她的好哥们,关系非常铁,谁欺负他,她会和别人去拼命。她知道张涛也会这样。
大二那年,有次他们出去玩,在路上碰见一男生,林舒天赶紧躲到柱子后面,等那个男生离他们渐远,她一反常态,突然羞涩起来,轻声细语贴在张涛耳边问他:“你觉得那个男生怎样?”
张涛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从没看过林舒天这般羞涩扭捏,那是陷入爱情中的女生会有的表现。
果然,林舒天喜欢那个男生,那时和那个男生处于暧昧阶段,就差谁先开口捅破了。
林舒天和张涛详细介绍了那个男生的情况,张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借口人不舒服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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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次再次见到林舒天,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女朋友。
他看到一男生捧着玫瑰花,站在林舒天宿舍楼下,林舒天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了上去,满是欢喜。
他又默默搭了三个小时的公车回学校,在操场跑到看门大叔来赶人说要关门才回去。一大滴一大滴的汗珠就像一滴滴血一样,流干了之后张涛整个人也空了。
他一方面希望林舒天能够开心幸福,一方面又自私地希望只能由他带给她幸福。
他本以为林舒天的这段恋情也会像别人一样,毕业就会说分手,可没想到,林舒天对这段感情异常认真。
他笑自己傻,她林舒天什么时候对待感情不认真?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当林舒天告诉张涛,她男朋友吴方俊要去国外继续读书,她也想去的时候,张涛没觉得她是发神经或是痴心妄想,因为林舒天总能说到做到。
她问张涛支不支持她,张涛想都没想,就对她说:“支持。”在空旷的夜空下,这句支持显得更加掷地有声。林舒天第一次主动抱了抱张涛,很用力。
那个拥抱张涛这辈子也忘不了,以至于成为后来他想念在国外生活的林舒天时,常常拿出来回味咀嚼的唯一念想。
林舒天的妈妈虽然很舍不得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但她从来都不会去干涉她选择的自由。
她妈妈将她们现在居住的房子给卖了,留下一小部分的钱重新租了较便宜的房子,剩余的钱都留给林舒天,拱她去外国读书。
卖房子时林舒天的妈妈一点也没犹豫,就像当年为了林舒天,决绝地和林舒天的爸爸离婚一样 。
登机前,林舒天很不舍地抱了她妈妈很久,对她妈妈说谢谢,告诉她妈妈她和方俊完成学业后就会回来,到时候一定会让她妈妈过上好日子。
林舒天也对张涛说,让他赶紧找个人照顾他,他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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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天去了国外后,张涛会时不时去看看林舒天的妈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张涛也毫不犹豫地帮。以至于她妈妈总说要是张涛是她儿子就好。林妈妈知道张涛对林舒天的那份心思,所以总有意无意地劝张涛找个女朋友结婚。
虽然林舒天承诺过她妈妈完成学业归来后会带她过上好日子,但这次她却食言了。
去国外生活了三年后,林舒天打电话告诉她妈妈,她要回国,她和吴方俊的感情破裂了,没法挽回。但此时的她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她不想把孩子打掉,那是她的亲骨肉。
她妈妈听后二话不说,让林舒天回来,她和她一起养这个孩子。
张涛这次再也不想错过,他告诉林舒天,他愿意照顾她,当孩子的爸爸。
张涛很认真地对林舒天说:“我参与了你的过去,也要和你携手未来。我不想再错过你。”
林舒天当然死活不肯同意,她知道张涛是个好男人,在她去国外生活的这三年,也都是他在帮她照顾自己的妈妈,她对他亏欠太多,不能再拖累他,即使再苦再累也要自己扛,绝不能害了他。
但张涛也不听劝,他告诉林舒天,他喜欢她,想要用力去爱她。如果能给他这个机会去照顾她,对他来说是件幸福的事而不是害了他。而且孩子也需要一个完整良好充满爱的成长环境,这些他都可以和她一起去创造。
即使林舒天被他的这番话感动了,她还是拒绝了张涛。可张涛却早已把自己看成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无微不至地在林舒天怀孕期间照顾她。
最后林舒天答应了张涛的求婚。
张涛骗他父母说他和林舒天未婚先孕,保守封建的父母虽然被张涛气的要死,他们本来就不看好林舒天母女,对她们带有成见,但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只能答应了。
张涛也了解他父母,就算最后知道他们的孙女不是亲生的,到时已经培养出感情,他们会舍不得,而且为了顾及面子也不会拆散他们,让他和林舒天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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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出生那天,听到孩子的哭声,张涛为人父的心情无法言说,但医生却告诉张涛,林舒天可能今后都没法再怀上第二胎。
张涛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对着还在病床上的林舒天说:“我们的女儿很像你,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女。”
林舒天看着张涛,满是歉意,对张涛说了句:“对不起。”
张涛却看着怀里的女儿,走进林舒天,在她额头上深深一吻,对她说:“谢谢你愿意让我来爱你,还给了我这么可爱的女儿。我参与了你的过去,也要和你携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