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于世人,柔化之物也,其言不虚。其胸怀之广,博纳百川,专研土玑凹洼之地,其水智也。专攻人之不足,以其短处制其年,无往不坚,故曰大智者制七寸,小制制其身,此谓其智一也。
聃曰世上之物千万,而以柔克刚莫出其右也。窃甚符也。强则易折,若大堤固本之于蝼蚁,又如大树满枝之于蚍蜉,筋络内里不畅,而其外甚惧?何惧也?小物不足指,汝视以白眼,履覆尚思其秽袜,何足言哉?而今思之,大物之颓废,见端倪于事小。堤掏虚空,树壮而枝黄,岂不为细微处见分晓哉?
虽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奈何大势已去,岂不叹哉悲哉!成大事者,亦如是也。君不见历来江山易立而守之者难?此何为也?大事见气魄,小事之余见情态。人之所向披靡,义勇无前,大智也。而百年基业,悔于一番,非一朝一夕,其微不易察,或以强大视万物蔑小,自衰其身,一日不觉,日积溃败,事后思之,构架亏空则悔之晚矣。此举类之水也,以柔克刚,其后事惊人,此不发则已,一发必胜局道也。
故尔等不惶急于一时成败,遇水则强,滴流涓汇,惕睨无常也。浩浩汤汤,以壮其胸阔乾坤,何况日月同煌?
思之水也,雾霭凝脂,冰霜雕梁,形态之各异,变幻其无常。上可幻境袅烟飞扬,下可随五岳塑栋妆,幻化无形,托之百态,不可谓其不足彩,一看平凡,再看有感,细看则为之惊叹。以余之庸身,祭此之凝神,呑精化魄,去拙戒诟,又言何足怪哉?
世人生于浊世,久染浊气还身,其言其行皆其思,无一可免疫于外,意欲重塑精华,回程稚嫩,接九天之神韵,凝涛加身,不皑我思,水仙道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