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的梦境里走一遭》
安我者他
梦是个私密的好东西
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
为了让它每次来时都尽可能有美好氛围
我想我每个季节都会换窗帘
坚持在每个累成狗的周末换床单被套
如果可以的话
而且 梦境里我总是侠女
披斗篷 长腿 常跳屋顶
想飞的时候有五米助跑
我久未成眠,在这有预言可能飘起暴雪的夜晚。弧形的窗边,或许还有不肯飞落的尘埃吧,很显然,这个冬夜,我一如既往期待着好景入梦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外面是白色的,屋内是橘黄色。缩着头下楼买两个烤红薯,左手换到右手,哈着白气跑上楼。下厨整两热菜,配上一小碟花生豆。有故事有酒,有暖气有男朋友。桌下的小狗摇着尾巴,翘着首。说到雪,我有这样笨拙的期待。
窗外鹅毛大雪。三两知心好友围坐一桌,涮着热腾腾的锅子。不必太好的菜,也不必太贵的菜馆。第二天不用早起,可以放心一醉。若不想出门了,索性就在家里,在灯光微醺的房间里,缓缓而歌。这是我最喜欢的冬日模样。说到冬天,我有这样简单的情怀。
桌上摆着剥好的红柚,小柑橘,香蚕豆。炉子上烧着水,咕嘟咕嘟的声音热腾腾暖烘烘的。从茶盒里舀出一勺毛尖,用热水冲好,每个茶叶都能舒展开来,满屋子散发着新茶的香气。坐在窗边等待冬天的雪,从外面进来的人身上粘着零星雪花,身上带着丝丝寒气。我们会一起坐下来,他的寒气慢慢退去,我们将一壶茶从苦喝到甜。一起都只是静悄悄的。关于相聚,我有这样细致的预见。
所以啊,像这样美好的事物与人,你来我的梦境里走一遭,可好?在月光还没照到世界尽头的时候。我似乎一向喜欢在这样清寒冷冽的日子里,费尽脑汁去想些什么,写些什么,也不在乎它是否是一些并不成文的文字,就只是这样简简单单把所看的、所想的、所忆的那些如实填写出来,间或掺上一些或幼稚、或天马行空的臆想。一直喜欢这样用碎落的文字来记录自己这并不成器的生活和日子,就像在有闲心的时候漫无目的地四处看风景,走走路一样。
人的一生中,似乎很容易辜负他人,也很容易被辜负,说好的一面总是难见,约定的地点总是他人用作主演。久而久之,我们好像都不太怎么相信“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我为你来看我而不顾一切”了。我似乎没什么朋友,数来数去不过那三三两两。想来也摸不清朋友是什么样的,终究太年轻,经历亦太浅,看不出来人的心思。再细究下来,怕是会愈加地迷惑了吧。
有人说,梦里梦见的那个人,醒来就该去见她。可我梦见的人,偏偏都是我想见,她却迟迟不肯用心赴约的人。我不知晓是我太傻,还是他人太忙,有些事,有些人,我不敢细想,亦不能细想,不因为别的,我怕只怕,经受不住这番的细想。
我好久没有看书了,所以梦里总是在有书有茶有咖啡的店里傻傻地徘徊,却总也抓不住任何一本。我好久没有见某些友人了,所以梦里总是看见她们穿着我熟悉的衣服,而我,怎么也看不见她的脸,跟不上她的脚步。
来我梦里走一遭吧,那些我所想念的,那些我所喜欢的,这样是真的可以,无话不说,无酒不欢。我们终究,也只能在梦里相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