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这辈子我听过太多的喜欢你,我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但是至今为止我唯一只有一次说我喜欢你。
我上大学的时候,每天都会有个女生都会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总是会重复的听到一句话:“为啥你不打电话给我,不要找借口说忙”。
她叫林果,我不明白她高中时为什么会喜欢上默默无闻的我,而且愿意一直陪我,她说这就是爱情。
但是很明显,我不相信爱情,虽然我不是富二代,不用担心别人为了我的钱而巴结我,但是在这个说我爱你都没有意义的年代,我喜欢你不过是一种羡慕而已,三分钟热度。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一如既往奔走在食堂与教室之间,享受着食堂难吃的饭菜,她的学校离我的学校不远,我期待周末,因为每次林果总是会在校门口送来她亲手做的饭菜。
“这次又有什么新菜啊!”我忍不住咽口水
“你就馋吧,你真的是个吃软饭的。下次我可不给你吃了。”林果有点傲娇。
“管他是软饭还是硬饭,只要是饭我就吃,我相信你不会让我饿死荒野的”,一把拿过林果手里的饭盒,狼吞虎咽。
“你这饭吃下去,别的没学到,倒是比以前油嘴滑舌多了。那你说你有没有想我啊!”
“啊,今天白天的月亮好大呀!”说着就溜走了。
“程与让。你个猪,还我饭盒啊!”
每次她生气的时候。我总会摸摸她的头说:“安啦,下次请你吃冰淇淋。”
贰
暑假之际,我决定勤工俭学,在一家餐厅当起了服务员,当然和我一起的还有林果。
事实上,我并不希望她跟着我,但是她说要监视我,我也就无奈。服务生的工作并不好做,每天总会遇见各种刁钻的客人,有时候还会有态度恶劣的家伙,而且每天的工作量远远不只点菜,还会有一堆的餐具要刷。
我不希望她跟着我一起受苦,每次劝她回去,她总是总之前那个理由。我知道说什么监视我都是借口,我在外面租了个小公寓,林果和他的同学合租。
这天,我们依旧工作得很晚,我和林果坐在路边,身上是脏兮兮的还来不及换的工作服。
我看看林果。嘲笑她的大花脸,说:“走吧,我今天请你喝酒,吃烤串。”我们两个坐在街头的大排档里。
林果说她不会喝酒,我一脸的嫌弃。结果她就逞能,非要和我较劲,还没一两瓶她就倒在了桌子上。我一路把她背回她的公寓,路上她说了很多:
“与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因为在高中的时候,我对你一见钟情,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值得我喜欢,现在看起来没错,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据说一个人换完全身所有的细胞需要七年,那么我最多能够等你七年。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梦。大胆去吧,就算最后你失去一切,你还有我。”
我默默沉思,似乎有一点感动。
我第一次听到了她的内心想法。碰巧她的室友不在家,而她又没有钥匙,我只能把她驮回我的公寓去。
我刚把门拉上,林果从后面搂住我,她的脸渐渐靠近我的脸,我的脸有些发烫,甚至比她的脸还烫。结果,她吐了我一身,她自己倒没事,这样一来酒也差不多醒了一半。
她处理好后,我换好衣服,在我洗脸时候,她突然从身后抱住我,我下意识的转身,她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就吻到了我。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我的心砰砰直跳,她抱着我贴紧我的胸说:“你的心跳得好快啊!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这些日子里那么累,那么苦,我知道你嘴上说我笨,其实一直把工作的大部分都揽到自己身上,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如寒若暖,我想一直抱着你”
我发现原来林果这么漂亮,两腮粉红,纤细的手,还有飘散的长发,看到她这样,我不禁摸摸她的头说:“没关系。我是男生嘛,是应该关心女孩子的。”
“你快看着我的眼睛。”我有点尴尬的低下头,她轻轻地吻上我,我在她闪光的眼中看到了此刻自己眼中也全部是她。
叁
大学毕业,我也跟我的青春告别。我们一群同学计划开创自己的事业,所以我就要离开这座熟悉的城市,当然还有林果。
临走那天我来跟她告别:“林果,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
“没关系,与让,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下一次你回来的时候,我还要你请我喝酒,然后打包一盒烤串,到时候你一定会说:哎,你家上的囍字有点歪哦”
“呃呃……嗯……会的,一定会的”第一次林果没有跟着我,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我知道她为了让我放心,不想打扰我。但是我也给不了她幸福,我不想让她跟着我受苦。我转身走了,我第一次觉得心有点疼,眼睛有点模糊。我对不起她!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没有你
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我在外面的日子,总是会想起和林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后来原来时间和距离真的可以改变一切。我和林果的联系渐渐淡了,甚至有时候我都忘记了她的样子。五年真的很短,我和一群同学的打拼还算有所成就,开起了一家策划公司。
我拿到了最近出差的行程,发现那个熟悉的城市名。晚上躺在床上,关于那个城市的一切都一幕幕重现,我忽然流泪,想起那个曾经最爱我的人,想起我们曾经一起笑。突然,我想起那天酒后林果的话,我翻看了下日历,我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林果,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明天回回来一趟
“哦,那我明天去机场接你,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感动,期待,除了那个人以外我又不知道我还想念什么。七年之约,我到底想好了吗,七年我们是不是都已经变了,或许她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肆
我来到机场,面前一个女孩迎风站着,长发在风中舞动,粉红色的连衣裙和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在风中显得那么瘦小。她朝我走来,“怎么了,终于舍得回来了啊,在外面过得怎么样,看起来你好像瘦了不少,而且又长高了,我得踮踮脚才…………”
我低下头,亲亲她的脸,“你的话太多了”
“哎,出去几年怎么变得这么流氓了,你就不怕我有男朋友啊。”
“不怕,你答应我的事情总会做到的,我想好了,林果,我……”
“好了,别说了,先去找个地方把你的行李收拾好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我的话,就被林果拉走了,她把我安顿好后就回家了。我心里有一点疑惑,第二天她向你介绍了一个人,是她的男朋友。我手里的杯子瞬间掉了下来,我吃惊之后是尴尬的笑着,笑着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晚上,我独自一个人去酒吧喝酒,听见许多痴男怨女在埋怨,然而我只是有点心痛,我不知道我能够责怪什么,我一个人喝了又喝,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喝了多少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据说是酒吧的老板把我送来这里,我有点头昏脑胀,起床上个厕所。路过一个医生的办公室,我偶然看到了林果,我偷偷地在外面听着。
医生说:“我知道你是个乐观的姑娘,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还有什么心愿就去了了吧,还有不要太激动了,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
林果笑着:“医生谢谢你们,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关系。”
我站在外面听完感觉瞬间清醒,但是身体又好像已经僵直了,林果走出来,看到我,脸色突然就变了,一时间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后晕倒过去。我赶快扶好她,衣服上全是血,我把她送到急救室在外面坐立不安。第二天,林果醒来说:“不好意思啊,昨天好像又弄脏了你的衣服,不过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的话,你就不回去了是吧,那可不行你长大了。”
“那好,这次你得听我的。”
我带着林果,在最后的时间里周游世界,我们去看巴黎埃菲尔铁塔,去看伦敦的大本钟,去西班牙看日出,去夏威夷,还有澳大利亚…………我站在大教堂里,我靠近林果的耳朵轻轻的说:“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林果在我耳边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因为……我爱你。”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否还会有感觉
当年素面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不画扮熟的眼线
不用抹匀粉底液
暴雨天照逛街
偷笑别人花了脸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否还会有感觉
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都埋葬在昨天
不掺任何的表演
轰轰烈烈那几年
我怀念别怀念
怀念也回不到从前
之后的每年我都会来到一座山上,只因为那一块墓碑上赫然写着
“吾妻林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