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去年,由知名心理作家武志红发表的关于人性心理方面的总结式研究,影响很大。他发现我们90%的爱与痛,都和一个基本事实有关——大多数成年人,心理水平是婴儿。这样的成年人,是巨婴,这样的国家,是巨婴国。作者用这一理论解释了当今中国社会上怪诞的行为举止,呼吁人们突破传统价值观所编织的网,用一个更令人信服的价值观体系来看待人性和社会---成为你自己,一个独立的完全的自我。
为什么会说我们都是巨婴呢?好多表象都证实我们的心里特征和6个月前的婴儿很类似。6个月前婴儿的心理特征:共生、全能自恋和偏执分裂。共生是说我们的集体主义(婴儿则是与妈妈构成身心共同体);全能自恋说的是孝顺文化与听话哲学;而偏执分裂则阐述的是我与非我的世界观即非黑即白的割裂)。婴儿看待世界就是一种非黑即白的模式,要么极度高兴,要么情感崩溃。我们的生命力是具有攻击性的。生命在于伸展自己,如果在伸展中,得到了满足和回应,它就会被祝福,成为生的能量,如热情;如果没被满足,而是被拒绝或忽略,他就会被诅咒,成为死的能量,如破坏与恨意。
作者说中国文化的实质就是在找妈妈。仔细想想,确实是有道理的。由于传统文化和社会集体主义的渲染,个体性被抹杀,个人与社会和家庭形成共生。共生又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社会特质和心理问题。比如人格尊严的愚孝,状似亲密实则是没有界限的人际关系。再比如中国式好人:表面和善内心僵化。生活中总会发现这么一些人:在外面随时笑脸迎人,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但是回到家中就一脸冷漠,一言不合就大发脾气。朋友也说在外面与人相处需要带mask,需要迁就别人,回到家才能完全放松下来,无需迁就任何人。为什么会导致这样呢?作者说这是集体主义文化的果。牺牲小我为大我,牺牲小家为大家。对外人好,对家人不好就是集体主义的标准产物。个人的内心被家族、社会、文化所塑造;历史文化、社会系统和家族系统也是个人内心外向的投影。我们从小就会被要求要培养集体荣誉感,在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冲突时,要放弃个人利益,保障集体利益。这是我们追从的大善。虽然你迎合的了别人,虽然你无意识的伤害了家人,但是你真实的面对了自己内心的选择吗?是否也痛苦或者已经麻木一味的服从集体。那么为什么人在外面世界和自己家中会出现如此反差呢?归根结底是安全感。外部世界并不是自己主导的,面对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人们发现装“孙子”可以很好的生存下来,得到安全感。而一旦回归到自己主导的家庭里时,个人的特权梦、控制欲极度膨胀,全能自恋。婴儿最原始的渴望就是全能自恋---意志自恋(我的意愿必须付诸实施)、完美自恋(明确觉的自己是完美的,所以关系问题都是对方造成的)。认识自己必须要从自己所在的情景中跳出来,观察自己和自己所在的群体。就像生活里屡见不鲜的恋爱,双方浪漫与投入。但后期两人越过越苦,两人的个性发展也停滞下来,这样的关系中,两个人轮流扮演着巨婴和全能妈,都在全心全意的考虑彼此,但同时,都感觉对方沉重而脆弱,自己的发展被绑住了。这就是在竭力建立共生关系:你只有我,我只有你,我们的世界完全重合在一起,思想统一,最终差异像消失了,而发展也消失了。人的内心都有一种渴望被关注被包容的力量,一旦当他做出什么行为后发现得到了爱(亲情,友情......)的关注,很是享受。但是一旦自己的冲动(伸展行为妨碍到了另一个巨婴),那么就会受到指责,受到压抑。然后会把这种不满的情绪压抑下来,投射到另一个物体上,以此报复。妈宝男就是典型的例子,把好的投射到妈妈身上,言听计从很好的得到了妈妈的关注,妈妈说什么都是对的。把坏的因素投射到妻子身上。
文中还谈到了历史上面的皇权,古代的帝王其实都是一个个巨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需要很多人按照他的意愿来做事,一旦违背,就会痛下杀手。紫禁城的隐喻:父亲要么高高在上,要么被阉割;家庭戏、宫廷戏,容易你死我活:妥协只是为了积攒力量最终将对方彻底毁灭掉。
中国人的模式:全能自恋的本我、绝对禁止的超我和软塌塌的自我。
全能自恋的本我:我是神,我的做法是对的,所有问题都是对方造成的。
绝对禁止性超我:你做什么都不行,除非听我的。
软塌塌的自我:没有个性,寻求集体共生,找妈妈。
还有儒家极力推从的孝道。我们知道思想只是统治阶级用于管理的政治手段。孝道是儒家的核心之一,影响深远。它其实推从的也是权利,权利的本质上就是控制,是满足父母的全能自恋。一旦孩子出生了,就要记住父母的恩情。生活里我们经常听到"一切都是为了儿女"的话,父母将所有希望投注于下一代或者别人身上,而忽略自己。生命的意义不应该是这样的,它在于选择,成为你自己。而不是为了繁殖,为了集体。
那么我们需要怎么做呢?要以爱自己为前提,学会用最真实的自己与身边人互动,建立饱满的链接。父母多给孩子爱和自由,多些回应。爱是连接关系的纽带,做成熟的自己。书读完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思想冲击肯定是有的。在当前的社会里,我们是否都应该好好反思,像我们这样的巨婴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