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指导
评估需要有效的理论工具,并且这些理论工具能在一个系统框架下自恰并相互关联和增益理解,我试着在一个基于关系的复杂性系统框架中整合具有工作意义的理论工具。
咨询师对来访者评估的全面性决定了概念化的深度和操作的精细程度。
评估并非咨询某个特定阶段的工作,而是时刻进行,时刻修正,时刻完善,以至于能帮咨询师识别出咨询过程里的关键节点,为咨询师在恰当时机和恰当方式的干预上提供有力的支持。
本篇内容基本上覆盖了咨询的全部过程,譬如在初始访谈中不知道收集什么,关注什么,在过程中不知道聚焦什么,失去了目标、陷入了僵局等,不妨收藏本文随时查阅看看,或许能对你所有所帮助。
1)初始访谈时作为收集工具:关注谈话中的关键信息
2)咨询初期作为评估工具:对来访者形成较为全面和深入的认识
3)咨询过程中作为概念工具:对咨询中呈现的动力因素进行理解和解释
4)咨询结束时作为参考工具:对咨询是否实现目标进行全面审查
咨询动机评估:
来访者前来咨询的原因是什么?
该原因是近期出现的,还是长久存在的?
该原因体现着来访者怎样的心理需求和挫败?
该原因是否体现着来访者在人格特定方面的不足和缺陷?
症状评估:
来访者存在的症状是什么?
该症状是躯体的还是心理的?
该症状是否伴随着特定环境或应激事件的变化?(协同社会功能评估)
该症状如何体现了来访者的自体脆弱性?(协同自体水平、功能评估)
该症状对于什么问题是一个解决办法?(协同创伤评估)
该症状以哪些方式反映了修复或重组被削弱自体的努力?(协同自体评估)
自体水平评估:
来访者的自体内聚性如何?
来访者陷入自体脆弱的原因是什么?(协同创伤评估)
来访者应对自体脆弱的方式是什么?(协同症状、社会功能评估)
这些方式是建设性的还是防御性的?(协同防御评估)
来访者的自体水平会随着哪些外部因素发生改变?
来访者如何解释这种改变?(协同心智化评估)
人际支持评估:
来访者当下的重要人际关系有哪些?这些人有什么特点?
来访者与这些人保持关系的方式是什么?
来访者能否在这些关系中获得必要的心理支持?
来访者曾经是如何建立和失去重要的人际支持的?
挫败来访者人际需求的原因是什么?
这些原因是否表现在咨询关系中?
社会功能评估:
来访者的社会功能如何?
来访者的力量和心理资源是什么?来访者在哪些领域继续展示这种力量?
是否关注来访者叙述过程中从消极情感转向积极情感的内容?
这些内容是否随着咨询进程发生了变化?(协同咨询目标评估)
来访者如何解释这种变化?(协同心智化评估)
哪些方面依然存在缺陷?
该缺陷是否反映着还未被谈及,聚焦的重要心理议题?
这个心理议题是短期的,还是长期的?
成长史评估:
来访者的成长环境是怎样的?
让来访者印象深刻的成长事件都有哪些?
来访者如何解释这些事件?
来访者的重要抚养者都有哪些?
谁是第一依恋对象?
来访者与第一依恋对象建立起了怎样的关系模式
还有哪些人深度参与并影响过来访者?
来访者与这些人建立起了怎样的关系模式?
来访者如何叙述自己的成长过程?(AAI工具)
咨询目标评估:
来访者的初始咨询目标是什么?
该目标是否已被处理?
该目标是否关联着深度的人格议题(其他项协同评估)。
来访者是否浮现了更有探索意愿的新目标?
咨询师是否发现了更具关注价值的新目标?
这些目标是否已视作正式的工作目标?
咨询师专长的疗法是否匹配该目标?
匹配性评估:
来访者对咨询师的主观感受如何?
咨询师对来访者的体验如何?
双方对第一次会谈体验如何?
来访者对咨询师神入是否表现出迅速和积极地反应?
来访者是否表现出对与咨询师一起工作的意愿和兴趣?(协同咨询动力评估)
咨询师是否表现出对来访者的较强工作意愿?(协同反移情评估)
咨询动力评估:
来访者是否表现出了强烈或消极的咨询意愿?原因是什么?
来访者呈现这种意愿变化的外显方式是什么?
该方式有可能体现着来访者在表达哪些情感态度和需求上的困难?(协同创伤、防御、人际评估)
该方式伴随的心理体验是什么?是否被关注和了解?
人格水平评估:
来访者是精神病性/边缘性/自恋/神经症的哪种水平?
评估依据是什么?(其他项协同评估)
是否根据来访者的人格水平采取了有针对性干预策略?
心智化评估:
来访者的心智化能力如何?
该能力是否促进或阻碍咨询的交流?
咨询师是否始终致力于帮助来访者对咨询过程中产生的现象进行心智化?
创伤评估:
是事件性创伤还是发展性创伤?
围绕该创伤形成了怎样的防御机制和应对策略?(协同防御评估)
该创伤如何体现在来访者的依恋模式和关系模式里?(协同依恋模式评估)
该创伤如何体现在咨询关系中?(协同咨询关系评估)
该创伤体现着怎样的情感诉求?(协同移情评估)
非言语评估:
来访者的非言语表现如何?
有什么典型的非言语动作,这些动作有可能反映着来访者怎样的心理状态?
这些动作如何影响来咨询师非言语表现和心理状态?(协同活现评估)
活现评估:
来访者时常在咨询时身上唤起的反应是什么?(协同非言语评估)
这种唤起是躯体的还是心理的?
这种唤起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了咨询?
这部分反应是否被察觉和理解?
来访者不能用言语表达的部分可能是什么?(协同防御、移情、创伤评估)
是否进行了必要的澄清和解释?
咨询关系评估:
来访者对当下咨询关系持怎样的态度和评价?
咨询师是否建立起了安全基地功能?
咨询关系是否为来访者带来了自体客体体验?
是否存在着移情?(协同移情评估)
是否存在着破裂和僵局?(协同防御和共谋、吸引子评估)
是否已被关注和理解?
依恋模式评估:
来访者是哪种依恋模式?(AAI工具)
该依恋模式如何体现在来访者的重要人际关系中?(协同人际评估)
该依恋模式是否正体现在咨询关系中?(协同咨询关系、移情评估)
该依恋模式是否与咨询师的依恋风格形成了促进或妨碍性的配对?(协同咨询关系评估)
客体关系模式评估:
来访者具有怎样的内在关系模式?(参考TFP关系配对模式)
这种内在关系模式如何体现在来访者重要的人际关系中?(协同人际评估)
该内在模式是否正体现在咨询关系中?(协同咨询关系评估、移情评估)
移情/反移情评估:
来访者已经对咨询师产生了哪些方面的移情?(经典、客体关系、自体)
移情是促进性的还是妨碍性的(自体客体维度或重复性维度)
背后包含了怎样的情感需要或挫败?(协同创伤评估)
这些移情如何促进/妨碍了咨询关系的持续深入?(协同防御和共谋、吸引子评估)
咨询师是否以及产生了怎样的反移情?(协同活现、客体关系模式评估)
该反移情可以帮助咨询师理解来访者的什么?(协同创伤评估)
这些移情/反移情是否已经得到了恰当的干预和处理?
性心理评估:
来访者在性的需要上是否能给予自己与当下生活状态相适宜的满足?
这种满足/不满足有可能体现着来访者在关系中的哪些相关议题?(协同人际关系评估)
来访者是否对咨询师产生了色情性/情欲性移情?(协同移情评估)
这种移情是否/如何妨碍了咨询进程?
这部分内容是否已经被干预?
防御和共谋评估:
是性格学的还是反应性的?
这些防御是否正在掩盖和抑制着来访者的重要情感需要?
该防御保护着什么?(协同创伤评估)
咨询师和来访者之间是否存在着防御性共谋?(协同咨询关系评估)
该防御和来访者的移情表现是否存在相关性?(协同移情评估)
吸引子评估:
来访者在生活和咨询关系是否存在着某种确定的重复周期或非周期的模式?
这种模式是否妨碍了咨询进程?(协同防御和共谋、咨询关系评估)
产生这种模式的要素是否已经被探明?
该模式的起源是否已经得到理解和解释?
咨询进程评估:
来访者和咨询师的关系进行到哪个阶段了?(协同咨询关系、移情、咨询目标评估)
上述议题的哪些部分随着咨询进程的深入已经发生了改变?
哪些东西还未被触及和解决(协同防御和共谋评估)
应当聚焦什么?
撰文/崔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