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酸书生木子白/文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如若将人生分为几个阶段的话,从25岁到35岁之间,正应该是一个人在其生命中最光鲜的时刻,因为婚姻。
有人说婚姻就像一纸契约,既然扯了证,就要白头到老,就要相敬如宾,就要白头到老,可是为什么后来很多人都选择了不欢而散,又或者是四分五裂的场景。前不久听说以前的朋友离了婚,应该算的上是闪婚,闪离吧。从认识到离婚也就半年的光景,却牵扯进了一些人一辈子都难以鼓起的勇气。总是听人说起上一辈的爱情,却无比的平淡,幸福。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曾经的过往早就成了历史书上的记载,没经历过战争大大小小的战争片也看过不少,可想而知,在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里,人们一心只是求活。男尊女卑依旧横行的时代里,还能看得见爷爷的威严,奶奶的小脚和太奶奶的三寸金莲。就像作者余华笔下《活着》里的少爷富贵般,爷爷的爷爷祖上还是一个地主阶级,爷爷还念过私塾,曾在水利局任教,只因食不果腹,最终辞教回家。当时的爷爷在家里的撮合下认识了现在的奶奶,一个有着小脚,十分精干的女人。
当时是不会出现离婚这样的词语的,即便是分开,也只有男方的休书一枚。很难想象那些经历过战争,从动荡时期走过来的生活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甘之若饴。每当奶奶抱怨爷爷穷讲究,穷干净,吃的多,乱说话的时候,我却总能感受到一种来自岁月的印痕。
家里辈分小,逢谁都要喊长辈,每逢逢年过节奶奶总会领着我带上几斤点心,几瓶老酒,而爷爷每次都会在我们出门以后蹒跚着张望,早些回来,家中无人。走街串巷中,奶奶仍不时地嘀咕着,你爷爷越来越不灵道(精明的意思)了,也不知道我走后,谁还会再管他。
当时我尚年幼,总会傻傻的问道,不是还有大伯,我爹和那些姑姑们呢么。
而奶奶却总是慈祥的冲着我笑笑,你以后一定要多回来看看啊。
我说,好啊,等挣了钱,一定要给你和爷爷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然而时至今日,当时光荏苒,岁月蹉跎,我再回去看望的时候,仅能看见爷爷一副落寞稍加些许年迈地不停擦拭着奶奶的镜框,在彻夜无眠的深夜里。
今天偶然翻到倪萍的《姥姥语录》。里面说,“日子得靠自己的双腿往前走,大道走,小道也得走,走不通的路你就得拐弯,拐个弯也不是什么坏事,弯道儿走多了,再上直道儿就走快了。走累了就歇会儿,只要你知道上哪儿去,去干嘛,道儿就不怕白走。人活一辈子就是往前走,你不走就死在半道儿上,你为什么不好好走、好好过呢?”
突然想到了奶奶,一生从未识过字,却总教人去识人。真不知道奶奶的一生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过往,假使,离开,也就成了一段错误。
总是看身边的人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天翻地覆,总是听朋友说分开只是为了更好的开始,可是为何,在爷爷奶奶的那一代人里,总也听不见当下的浮华,看不见多余的烦躁呢。是否因为时代,造就了一些人,同时又堙没了一些事。
鲁迅在《故乡》中说到,“阿!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是不是每一次的离开都是记忆深处里的缅怀,看着阔别多年的家乡,远离了城市里的喧嚣与浮躁,听闻着男来女往互相慰藉而成的故事,爱情,似乎再次重温在了这一方温暖湿润的田野里,心灵,似乎再一次匍匐贴近于安静甜美的空气里,久久不曾忘却。
奶奶其实是睿智的,村上春树在《世界的尽头与冷酷仙境》中写到,有的东西不过很久是不可能理解的,有的东西等到理解了又为时已晚。一个出身在贫农家庭,一个一生要为别人生子,服侍,过活,一个一生都不曾享受过半年锦衣玉食的老太太,一个时时刻刻都会在睡梦中呼喊着爱人的名字,祈祷着他不要夜寒日饥,一个用自己作为榜样,时时刻刻地去告诫后人要真诚待人,忠于感情。
突然觉得,好像并未走远,却又从未回头。
作者,91年水瓶座,喜欢有感而发,又喜欢触景生情。曾想仗剑走天涯,却沦落纸笔写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