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永恒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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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烨舟

“小张,今天早上公司上班打卡怎么没有看到你?”吕楠拎着公文包,从他的小轿车上下来。肩膀耸起,将手机顶在耳朵边上,双手整理着车座上的文件。

“唉!别提了!昨天晚上在篮球场打球的时候,把脚崴了,现在还肿着,正在医院里面等着检查。今天,不能去上班了。”

“哎呦!这么严重,那你可以注意点啊。晚上下班,我去你家看望你。对了,今天领导检查每个业务员的报表,你今天应该没有时间完成了吧?”

“是啊!我正着急这个事情呢!”

“别急了,一会儿我回公司办公室之后,帮你弄一下。”

“那太感谢你了,吕楠。”

“不客气的,小刘出差,今天也回不来了。反正,我抽空,一并帮你俩弄一下报表。”

“回头我俩一起请你吃饭!”小张立刻说。

“你们还是一个一个请我吃饭吧。这样的话,我可以吃两顿,哈哈哈。”吕楠爽朗地笑着。

“对对对,哈哈哈。”小张也爽朗地大笑起来。

“好了,不跟你扯了,你赶快看病吧,我也要马上回办公室了。”说着,吕楠挂断电话,将车门锁好。

他拎着公文包,沿着停车场的过道往外走。这里是本市的中央商务区,各种公司的白领,各行各业的商务精英汇聚在这片区域的高楼大厦之中。

就在吕楠即将快步离开停车场的时候,他发现在旁边的一个停车位上有一辆小轿车。小轿车的车身上罩着一个车罩。车罩是银白色的,这个车罩是全包的,仅仅露出四个轮胎在外面。这种车罩可以防尘,防晒,防风,防雨。

可是,吕楠看到的这个车罩并没有完全的罩好。车头的左前方车罩向上翻起,露出了半个车头。

今天,有点阴天,天空上不断地聚集着大块大块的乌云。看这个势头,可能会下雨暴风雨。风忽大忽小,不停地吹着。估计那个车罩就是被风吹起来的。另外,车主疏忽大意了,没有扣好车罩下方的扣子。没了固定的车罩,在风的吹动下,翻起的部分越来越大。

吕楠停下了脚步,看着随风摆动的车罩。旁边的另外一个固定扣也快要松动了,如果不重新固定好左右的扣子,整个车罩肯定会被风完全吹掉的。他自己就曾经用过这种车罩,也曾经有过一次车罩被大风吹掉的经历。

吕楠没有想太多,朝着小轿车走了过去。将公文包的肩带展开,斜跨在肩膀上,腾出来双手,抓着被掀翻的车罩,开始重新罩在车上。

整理好车头部位的车罩,蹲下来,找到了两个钩子。仔细地挂在了车底盘的横梁上。最后,整理了一下车门旁边的车罩,找到了两个卡扣。将卡扣从车门把手穿过去,两个卡扣卡在一起,就可以将车罩牢牢地固定住了。

“嗨!你想干嘛?你给我住手!快给我住手!”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从不远处传来。

吕楠被吓得手一抖,卡扣没有卡在车门的把手上。正巧,一阵大风吹来,将侧面的车罩再次吹翻起来了。

此时,中年女子已经跑到了小轿车旁边。但是,她依然与吕楠保持一段的安全距离,用手狠狠地指着吕楠,横眉立目,大声喊:“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的话,又被你这个小偷得手了!保安!保安!快来啊!有小偷了!有小偷了!”

中年女子的声音很尖锐,又卯足了劲头高声大喊,附近的保安听到后,立刻拎着警棍和防爆的盾牌钢叉跑到了女子的身边。停车场旁边的过道上来来去去有很多行人,听到女子的喊声,也都纷纷朝这边走来。还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对着小轿车旁边的吕楠指指点点。

当几个保安手持器械来到了女子身边,当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围拢过来之后。中年女子好似有了靠山,一个箭步冲到了吕楠的面前,狠狠地点指着吕楠的鼻子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明目张胆地在这里偷东西。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面对着中年女子暴风骤雨般的吼叫,吕楠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而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车门的把手,全然忘记松开了。

“我……我可不是小偷啊!”吕楠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为自己辩解。

“不是小偷?哼!鬼才信啊!你看看你的那双脏手在干什么?”说着,女子竖起自己的手机,摄像头对准吕楠,咔嚓咔嚓地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

吕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在紧紧地抓着车门把手。赶紧把手松开,抽了回来。

“哼!把手拿开也没有用了,所有的证据我都已经拍摄下来了。并且,周围的人也都看到了你恶心肮脏的行径。”女子大吼着,又对着旁边保安说:“快点,把这个小偷抓起来了,别让他跑了。”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保安把手中的钢叉戳在地上,松了松大檐帽,缓缓地说:“如果对方没有暴行的话,我们没有资格抓人。我看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抓他吧。反正我们大家都把他围困住了,他也跑不掉的。”

“那也好!我现在就报警!”女子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

“请稍等一下!”此时,吕楠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并且,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当女子拨打完报警电话之后,吕楠赶紧走到女子面前,微笑地说:“这位女士,您肯定是误会了。我刚才从停车场的过道经过时,发现您的车罩被大风掀翻了,露出了车头。我看天气有变,暴风雨要来了。而且,大风一直吹着,会把您的车罩全部吹掉。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出于好意和热心,便来到您的爱车旁,帮助您把车罩重新罩好。而恰恰在我快要弄好的时候,您看到了这个片面的场景,就把我和小偷联想在了一起,所以,这是一场误会,呵呵呵。”

“放屁!出于好意和热心?帮助我重新罩好车罩?哼哼!鬼才信啊!现在哪里有那么好的人啊?我跟你说,我自从买了车以来。我的车罩被大风吹丢过两次,被风掀翻的情况,不计其数,从来没有人多管闲事,帮我整理过车罩的。你说你帮我整理车罩?哼哼!简直是天方夜谭,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女子瞪大眼珠说。

“这位女士,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我不敢说我是多么好的人,但是,至少这次我是处于好心帮助你的,请你不要再继续误会下去了。”吕楠客气地说。

“你骗谁啊!哪个小偷会承认自己是小偷啊!”女子大吼。

吕楠看了看手表,跟客户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这是一个国际客户,一会跟吕楠见面之后,就要立刻赶往机场,乘坐两个小时之后的国际航班回国。所以,时间非常紧急,事情也非常重要。

“这位女士,这次确实是一场误会。”吕楠诚恳地一再强调。

“误会个屁!这次,绝对不能够让你这个小偷逃脱。前几次,都让可恶的小偷逃脱了,我简直对小偷恨之入骨了。”女子恨恨地说。

吕楠想了想,表情严肃了一些,认真地对女子说:“这位女士,如果你还是不依不饶,如果你还是不听我的解释,那么,请你拿出证据来,拿出我偷的赃物来。您可以查看一下您的车子,车子里里外外,您都仔细查看一番,看看是否有丢失的东西?如果确实有东西不见了,那请您看看我的包,看看我的衣服口袋,为了自证清白,我接受搜身。”

“哼!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不用这么麻烦?这位女士,那你凭什么给我扣了一个小偷的帽子?”

“因为你有偷东西的行为!你刚才躲在我的车门旁边,鬼鬼祟祟。这不是在偷东西?那这是在干嘛呀?一个正常的人,不可能躲在我的车门旁边鬼鬼祟祟的。”

“我刚才已经跟你解释了,我是在帮助你重新罩好车罩,所以,我才站在你的车门旁边。不信的话,你过来看看,车门旁边车罩位置,这里就差最后一个卡扣了。把卡扣卡在车把手上之后,车罩就重新罩好了,这个忙我也就帮完了。”吕楠认真而严肃地解释着。并且,对着车门比划着,辅助自己的解释。

“编啊!继续编啊!你以为天下的小偷会把小偷两个字写在脸上吗?你在那里撬我的车门,撬我的车窗,你会主动承认吗?”

“什么?我怎么会撬你的车门和车窗啊?这位女士,这完全是你杜撰出来的!是你想象出来的!是你的误会啊!”吕楠有点急了,说完,看向旁边的保安和周围看热闹的人。

“保安大哥,您给评评理。”吕楠恭敬地对保安说。保安一脸严肃,紧皱眉头,对吕楠的话语,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着,慢慢地吞吐着烟雾。

吕楠看着保安无动于衷,不置可否的样子,深感无奈。焦急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年轻小伙子。

在他印象中,刚才自己整理车罩的时候,小伙子把车子停在了隔壁的车位中,一直在他自己的车里面收拾东西。在这个过程中,小伙子还时不时地看一看自己整理车罩。他应该可以证明自己没有撬车门和车窗,能够证明自己没有偷东西,而是在助人为乐帮忙。

“这位小伙子,你好!你刚才应该看到我一直在整理车罩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做个证人?谢谢你了!”吕楠点头哈腰地对着小伙子说。他三七分开头发散落下来,散在额头上,又被额头上的汗水浸湿,好似落汤鸡一样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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