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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朋友圈发了一段话:
“觉察、观照你的情绪”,是一句很残忍的劝告。这依然暗示着,你的情绪是不好的,它不能被接纳,而身处情绪中的你,也是不够好的。你不应该这样,你要赶快变好,不然就没有人爱你了。说到底,这用的仍然是压抑、否定的老套路。
我也常常提到“觉察”,告诉来访者一些自我觉察的方法,但后面的宾语是“信念”,而不是“情绪”。信念可以分析,可以追本溯源,可以破除迷障,而情绪只能体验,只能放下抵抗,全然经历。
允许情绪自然流动,生命才不会枯竭。不要用冷冰冰的方式对待情绪,它是你的一部分,无需放逐。这并不符合我之前学习的修行法门,但如此真切的感受,我无法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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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和否定,是我们对待情绪最常见的做法。“负面”情绪来临时,一心想要摆脱它,赶紧走出阴霾,做一个永远光明万丈的小太阳。但结果就像和电脑下棋一样,基本没有胜算。
尤其挫败的,是学习了一点灵性修行后,依然处理不了翻江倒海的焦虑、愤怒、纠结、烦躁时。就在1个月前,我与朋友聊天时,还仰天长叹:“我觉得,有情绪的自己,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那时,我亲密关系中一个长久累积的问题突然爆发了,有关安全感、信任感、沟通力的老议题重新被翻了出来。怀疑他对我的真心,怀疑之前的付出都是一厢情愿的自我欺骗。情绪激荡到,但凡没有人在旁边的时候,都是哭着度过的。看过书,上过课,做的咨询个案也是小有成效,可是,像绝大多数人一样,面对命运的未知挑战,我依然惶惑不安。即使神借助占卜传达了那么多正面信息(后来也都一一应验),也丝毫不能减少我的焦虑。修行有什么用呢?我想,最大的收获在于,不再觉得有情绪是件丢人的事情,能够比较坦然地看见它了。是的,只是看见,不是带着强制性的“处理”,也不是别有居心、分分钟想消灭它的“共处”。即使当下非常嫌弃自己,也持有允许和接纳的态度。3
有情绪,没什么好丢人的。
在那股强大情绪的席卷之下,我以激烈而直接的方式,向他表达了我的想法和立场。我不管了,就算被讨厌,也比压抑和忍耐下去好。问题明明是双方共同造成的,凭什么我要自己消化情绪?对自己的感受负责,不代表要自虐啊。这是一种有风险的沟通方法,缺乏技巧和理性思考,但它真的奏效了。即使在从前最和谐最愉快的时候,我也没有体验过这样踏实安心的感觉。他对我说的话,其实我早已在冥想、占卜时了然于心,但没有什么比得上在现实世界中真真切切地看到彼此。我的一位朋友,也是在情绪的“驱使”下,对父母表达出了累积多年的委屈和怨怼,并且告诉他们: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成为你们理想中的那个样子,我也不想成为那样。他不但没有被扫地出门,和父母的关系还极大地缓和了。情绪是一种动力,一份毫无修饰的生命能量,可以在某个关键的节点,帮助我们突破理性无法应付的僵局。4
如果放纵情绪,不就失控了吗?
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对待情绪的方式,很像是在教育一个小孩——要守规矩,要懂事,不要任性淘气,不然,那还得了?情绪,就是内在小孩的表达。内在小孩是什么样的?即使暂时无法连接到你的内在小孩,也可以从现实生活经验入手来理解。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是孩子。也许在小时候,父母教育我们要乖,要有礼貌,甚至在有不舒服的情绪感受时,仍然被要求要“好好说话”,否则就会被指责和压制。于是,长大后的我们学会了各种对付情绪的方式,合理化,分析,转移……但无论怎样做,那份痛仍然在原处,有增无减。内在小孩没有得到疗愈。他/她仍然在无回应的绝境之中,不断地提醒我们来关注。
我们何曾放纵宠爱过内在小孩呢?不过是一味地打压、忽视、责难,至多换了些精致文雅的方法。因为怕,怕承受情绪的压力,怕经验未知的领域。可是,没有控制,哪来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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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情绪自由流动,是最涵养能量的选择。
我用过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是全身放松地躺下来,不再抵抗。感受你身体里涌动的情绪能量,什么都不做。
如果无法安静,抚摸一下自己会很有帮助,具体的方式和位置可以自由探索。对我最有效的方式是,温柔地摸一摸头,从头顶沿着发丝,轻轻地摸到后脑勺的位置~
如果足够放松,情绪会由下而上地流动,从腹部流动到心口,然后是喉咙,最后以泪水的形态从眼睛里涌出来,达到释放的效果。如果你的情绪和某个关系方面的议题有关,比如与爱人、父母、朋友等,可以尝试在意念中与Ta对话。先想象Ta站在你面前,然后把你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然后,站在Ta的位置,想象自己就是Ta,与他的情绪和感受共振,对着站在对面的你,说出想说的话。在与他断联的那段时间里,我曾用这个方法和他对话。他对我说的话,包括说话时的神态语气,都和之后真实沟通时一模一样。关系中的困境,多数时候并非哪一方刻意为之,只是有心魔作祟而已。如果情绪不再那么激烈,或是恰好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可以一边做该做的事情,一边听高能量的音乐来缓解。零极限清理音乐、水晶钵、佛乐等,都是不错的选项。任何时候,任何境遇,请尊重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