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然而,海绵里没水你硬挤他干嘛?
老二出生已满十个月,我知道照顾孩子是项苦差事,这个工作全世界只有妈妈能做好,爸爸只知道在一旁呼呼睡觉。妈妈白天上班,时间属于别人的,晚上还要值免费的夜班,时间属于闺女的。闺女哭了、闹了都必须立刻醒来,闭着不愿意睁开的眼睛用手轻轻地拍拍闺女,嘴里还轻轻发出“哦、哦”的声音哄着,实在哄不好只能抱起来喂奶,喂奶的时候还要强忍着不能睡着,怕睡着了万一不小心挤着碰着孩子。等孩子不哭了,睡着了再轻轻的放下,盖好被子。这样的动作每晚都要重复好几次。哪天老婆累了、乏了,哄的晚了,就把我也吵醒了,我还会不满的说:“抓紧哄哄”。老婆不吱声,只是轻轻的抱起孩子哄。做爸爸的只会在孩子开心的时候陪着她,但只要孩子一哭闹抓紧送到妈妈的怀里。
所以闺女出生后我照样早晨或者晚上出去跑步,出去应酬,参加各种活动,当然也不耽误出差。下班回去早晚也没关系,晚了自己到家倒头睡,早了还能逗逗闺女,开心开心。但麦收时节到了,老爹老娘回去收麦子了。突然好像一切都变了,变得很复杂:谁来接送老大,他中午的午休怎么办?上班后谁在家看老二?等等这些困难虽然已提前考虑,但真到要面对的那一天才发现困难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端午节后第一天,我俩实在排不过来了。本来计划好让丈母娘过来看闺女的,但她突然生病了,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如何照顾孩子?考虑到这周只上周三,、周四、周五三天班,所以计划周三上午把闺女让老婆同事给看会儿,周四我请假看孩子,周五老婆调课,可以有一整天的时间看孩子。
按照计划,周四我请假在家看老二。吃完早饭我带她出去溜了一圈后回来睡觉。哄她睡觉虽然也费了点周折,但也算顺利,不一会儿她沉沉的睡去了。但状况发生在她睡醒之后,大约10:30她醒了,看了我一眼,“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开始我没当回事,认为给点吃的或者带她下楼遛遛就好了。但不管怎么哄都不管用,给吃的不要,给喝水不喝,直接把吃的和水瓶给推掉。并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哭,并且一直不停地往后仰身体,像是要挣脱我又或许抱怨我为什么不理解她。我把她放到床上,她仍然在哭,翘着腿、扭着身子哭,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下把我吓坏了,是不是突然病了?我摸摸她的头,不发烧。我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一眼没看到,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脑海中忽然想起来看到的一篇文章,小孩吃了电池就没得救了,电池里面的材料会把肠道给烧坏。今天我正好更换钮扣电池了,我抱着她去翻垃圾桶,看了看,好像数量都对。但我还是不放心,赶快打电话搬救兵,把老婆叫了回来。老婆说从楼道就听见她哭,这是怎么了?第一次哭的这么厉害。到了妈妈的怀里,闺女慢慢平静下来,或许她是想妈妈了,也或许是昨天让陌生人看的后遗症。
终于、终于周五了,胜利就在眼前。然而,应了那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刚到公司就得知有客户抱怨问题,整整一天都在屁滚尿流的分析、验证、写报告,还让周末出差汇报,但这种情况我实在走不开,只好让同事代为出差,我准备要汇报的资料。直到5点多接到老婆电话:你儿子还没接呢。坏了,把接儿子放学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此时他应该早就等在校门口了。把他接到公司吧,他写作业我加班。边想边往外走,衣服和鞋子都没换,也忘记穿外套。此时另外一个大考验在前面等着我,下雨了!虽然已到阳历六月,但风刮着、雨打着,我还是瑟瑟发抖。心里盘算着:接到他把电动车放在那,打车把他送回家,然后我再开车回来加班。雨越下越大,看来是不能骑车去接儿子了。在半路立交桥下给老婆打电话:还是你开车去接吧,我这边过不去了。
我也过不去啊,你闺女咋办,没人看!
开车上带着吧,慢慢开应该没事。
不行的,要不然我找个人开车去接吧。
后来我知道老婆让对门大哥开车带着她娘俩去学校接着儿子回去了,而我还在立交桥下避雨,很冷。
桥底下聚了很多人,都是被雨留下的,还有正在被雨淋进来的。大家乱哄哄的交谈着。过了一会儿,一辆班车开过来,接走了所有没骑车的人,人一下子少了很多,桥下也变得很安静,耳边只有风声和雨声。有的实在等不了,冒着雨、眯着眼骑车走了,刚出去,上半身就湿透了。我也得抓紧走,虽然立交桥下雨淋不着但很冷,我不停用手来回摸索着我的胳膊。
冒雨回到公司,上身湿透了,换了件长袖衣服,喝了杯热水,身体慢慢恢复,继续加班。
回到家,闺女已然睡着,八点前睡觉,这是她的习惯。儿子还在写作业,这是他的习惯,无论多少作业,周五都得写完,只为周末能好好的玩。这次作业实在有点多,将近十一点还没写完,在妈妈的劝说下,同意不写了,周六早晨早起写。
难熬的三天过去了,丈母娘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从周一开始生活逐渐正规化:每天早晨丈母娘从近40公里外坐公交车过来看老二,等老婆放学后她再坐两个多小时的车回去照顾小外孙。我每天6点起床,洗漱完毕做饭,叫老大起床,吃饭,7点一刻前出门上学。下班后先去市场买菜然后赶在4:55之前到学校接他,回家准备晚饭。就这样老大还有意见,不想让我接送。我直接摊牌,我还真不想接送你呢,原来你爷爷奶奶在的时候,不跑步我可以睡到6:30,也可以早点起来去跑步。现在家里除了我还剩下俩人:你妈和你妹,你选谁接送你?你妈得看你妹妹,没时间送你,你妹妹不会接你,选吧!那好吧,儿子无奈的接受了。
儿子今天又问我,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回来,我说还得半个月吧!
啊,还要这么长时间?
得收完麦子啊!
儿子没再说话。 其实我也想爷爷奶奶赶快回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孩子有了爷爷奶奶的照顾,我就可以轻松点。
家家都有孩子,但每家都不同。未来半个月不要找我,就让我消失在这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