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我,觉得“世上只有奶奶好”;长大后的我,“世上只有妈妈好”;一直在成长中的我,觉得“父亲的肩膀是世上最坚硬的”。
在小时候没有记忆印象的年幼时的我,母亲一直在爱着我也陪伴着我,只是她希望让我们全家人的日子好过一点,才外出南下打工,这才导致我与母亲的关系生疏,只亲近奶奶的状态。
自母亲随着父亲南下打工后,奶奶就一直抚养着我,直到具有记忆为止,隐隐约约记得母亲开始在家重新带我,与我相处时很生疏,争吵不休,随着时间,母亲用自己的爱打动我了我,许多与父母相处的记忆碎片都散落在不知哪里去,好在有厚厚的一本相册,记录着与父母的点滴时光,我大概是幸福的孩子,村里人的小孩可能都没有我这样的待遇。
我们的学校只有三层楼,每层五间房,每个教室,墙壁上的颜色像已消亡的枯叶,刷过黑色油漆的黑板上,远点看,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近点看,分布于四周的针孔般的不计其数的坑,星星点点,书桌板凳也都是木质,经常被上课时无聊捣蛋的学生们无知地玩弄破坏,粗糙不平,天花板上用来挂着灯的铁钩,都是毕业很久的学生上晚自习遗留下来的,地上有些都是凹凸不平,深浅各半。出了教室就是操场,四五步的距离,反而多了几分钟的玩耍时间。操场上如老人遍布全身的衰老,地上都是分布在四周的一大片突出的混合在一起的水泥和鹅卵石,坚硬如铁,很多人的伤疤大部分由此而来,包括我。
那年我上小学一年级,天色晴空万里,白云就在那里一直飘来飘去。每次下了课,欢呼雀跃的同学们都兴奋地冲出教室,都继续上次没完成的游戏,有的跳皮筋,有的玩捉谜藏,有的你跑我追,营造出一片和谐快乐的景象。我最爱跟一群男孩玩游戏了,每天快乐都源于此,有时候会跟女孩一起玩耍,两者都不耽误。不管是教室还是操场,在哪里都可以是我们的游乐园。
沉浸在一片与男孩们玩耍的欢乐之中的我,激动不已,突然有一群力大如牛和蛮横无理的高年级同学经过我身旁时不小心推动我身后,我的额头准确无误地撞到地上突出的水泥,额头上鲜红的血不断线地流,遍布脸部,老师慌慌张张地带着我到医院,医生看到我如此模样,有条不紊地拿出白纱布、针线、酒精,冷静为我包扎好,严严实实的。
一下午都没有去上课,一直待到奶奶来接我,奶奶背着我,一步一步地回家。趴在奶奶背上的我睡着了,因为有奶奶熟悉的味道,脸上表现出无比的安心,无意识中,贪婪享受着奶奶带给我的安全。
奶奶,我很想你了。我并未忘记你,您一直活在我心中,直至死亡,我也跟着您一起消亡于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