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去看了这部火爆东南亚的泰国电影,学生考试作弊也拍得跟谍战大片似的,跌宕起伏,看完也去了解了一下背景资料。
本片改编于轰动一时的2014年SAT亚洲考场集体作弊案,影片中的STIC就是现实中的SAT考试,SAT考试成绩是世界各国高中生申请美国大学入学资格及奖学金的重要参考,与ACT考试并称为美国高考,与片中STIC考试内容相同,共分为阅读、文法、数学与写作四部分。电影讲述的是泰国增智高中在STIC考试中跨大洲作弊,其故事原型是2014年10月到12月,SAT考试亚洲考点接连被爆出考试舞弊,大量考题泄露,该事件涉及几十家教育培训机构,影响包括中国在内的一万余名考生。在该起作弊案之后两年,2015年至2016年均接连爆出亚洲考生在SAT考试中作弊,曾多次出现临时取消SAT或ACT考试,让已经出国或者出境的考生空跑一趟。
有人会问,SAT考试为什么要去泰国考?首先,中国大陆没有SAT考点。SAT考试分区,在中国仅设香港和澳门的考点,亚洲范围内设泰国、日本、新加坡、缅甸、印度等考点,其中以香港监考纪律最严,又因是万人大考场(俗称万人坑),中国考生都是在其他考场无考位的情况下才做选择。而泰国考点的监考据说最宽松,所以有很多考生会想办法去泰国考试。
那么为什么枪手会选择去澳洲考试?因为SAT考试将澳大利亚划入亚洲考点,与亚洲包括泰国在内的所有考点使用同一套试卷。澳洲横跨东八东十三时区,东西部相差三个小时,亚洲有许多教育培训机构会派遣记忆大师前往澳洲考试,并记下答案进行作弊的先例。
而与我颇有感触的是生活中正好碰到一些类似之事。国庆期间,我陪儿子以及他所在学校另外九位高年级的学友,去温州参加浙江省青少年定向运动锦标赛。一共四女六男分别参加男、女儿童组和男、女少年组的比赛,儿童组的年龄要求是2006年年底之前,儿子是2006年出生,正好卡着时间点,所以算是同组里的“大人”,身体优势尽显。而参加少年组的四位同学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的对手基本都是初中生,还有不少都是初三学生,个个牛高马大,看着就是跑步好手。但是因为比赛规则如此,运动员能做的就是认真比赛,沉着冷静,快速应变比赛中出现的各种状况。学校的带队老师非常认真负责地进行赛前训练、指导,陪同的各位家长互相关心照顾,协助赛事工作。小伙伴们也相处融洽,训练认真,玩时活泼。所以与我个人来说已经是非常完美的比赛体验,剩下的就看孩子们的临场发挥了。
紧张激烈的两天半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比赛结果非常不错,甚至可以说出乎大家都预料,儿童组收获了四金四银两铜的好成绩,还拿到了团体总分第二名。参加少年组比赛的孩子也发挥出色,全部顺利完赛并且成绩不错,无奈强中自有强中手,没有拿到前三名。比赛提前一天晚上举行了颁奖仪式,因为第二天的野外比赛不允许儿童组参加,怕有危险。颁奖时我们看到一位胖乎乎的小男孩代表温州队上台领奖,笑得特别灿烂,我还不由得多看几眼。在回宾馆路上我们的助理教练告诉我们在第三场比赛中温州队第一棒的成绩和娃相差比较大,可是第二棒的成绩是逆天的五分多钟,这个成绩换到个人赛短距离都是非常难实现的,更何况是复杂的村道和长距离。更微妙的是他们的成绩刚刚好比第三名好一些,和我们第一名还是有不少差距。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就是一个实力超强一个实力较差,老师说跑第二棒的就是领奖台上的小胖胖,五分多的成绩实在不可能是他跑出来的。这个微妙的地方一般人不会留意,就算注意到要申诉也是非常困难,因为定向运动并不是在专业的比赛场地,都是在自然生活环境中比赛,村庄里小路纵横,也没有更多监控,是不是有人替跑也未为可知,更何况他们是东道主队,事先踩点甚至把图背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国庆休假后的第二个周末,娃又参加了市里的信息比赛。在比赛快结束时,有先考完出场的孩子说有些考场教师监管不力,学生在教室里对答案,甚至以上厕所之名到厕所里交流题目(这种比赛的严格程度当然不能和STIC相提并论)。儿子出来后我问他有没有和别人对过答案,他说一开始没注意,后来教室里有点闹,有同学也来问他,他也听到一些题目,不知道对错。回家后我和他交流了一下关于作弊的想法。作弊本身也不想过多评论,就是这种事对我们个人的影响更为深远。首先它就让比赛本身失去意义,虽然各种比赛都会有各种突发状况,但是有规则可循,那这种也是包括在比赛竞技成分之中的合理因素。再则对于个人来说呢,没有参与的貌似吃亏或者甚至受牵连,参与的可能就得到一些实际的好处,甚至成为可以炫耀的砝码。但是就像《天才枪手》中的女主在片尾所说:“在美国大学里的考试也都是选择题吗?”作弊行为不可取,而在这后面的对于各种比赛成绩的追求,变成升学或者其他用途的砝码,而又更进一步在举国比拼教育先行,不输于起跑线的思维下还会催生多少荒诞之事。我又想起那位胖娃都开心笑容,不知道他的笑容里包含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