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人跟踪你?”
“嗯,他已经跟踪我不知多久了,但每次只要我下班他就会出现在我身后,一直跟到我家门口。”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被跟踪的?”我捧着手中的绿茶问道。
听到这句话的木子打了个寒颤,似乎还有些后怕地回忆说:“平时回家我都不大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但那天一个巧合却让我跟那个跟踪狂打了个照面。”
“由于我租的屋子离公司挺近,从租屋走到公司只需要十几分钟,所以一般我都选择走路回去。”
“那天刚好下了小雨,我走到半路雨越下越大。无奈没伞于是无奈躲到公交站牌底下避雨。”
“等雨停时,我发现一个怪人。”
“按理说,下雨嘛正常人都是有伞打伞 没伞找地方避雨。但我看到这个人却既没有打伞也没有躲雨,而是直挺挺的待在雨里任雨淋湿。”
“由于这人有些特别所以就在我脑子里留下些映像。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出头那天穿着一套黑色连帽衫,帽子盖住脸。”
“我也没当回事,当时也只是觉得林子大了啥鸟都有。等到雨停了,我就走回出租屋了。我还记得当时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进屋我就把朝着外面走廊的窗帘打开透光,就进厨房洗菜了。”
“等到我洗完出来时,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木子脸色惨白地问我,说实话我觉得她很有讲鬼故事的天赋。
我应道:“什么?”
“我刚走出来就觉得客厅好像少了些光。”
“转过头来居然看到一张黑乎乎的东西贴在我家窗户上。”她不安的抓了抓手臂,似乎回忆也让她感到十分的恐惧,她的眼神没有焦距,似乎跟着自己的思绪回到了那一晚...
“再细看居然是那个淋雨的连帽衫怪人整张脸!就趴在我家敞开的窗户铁丝网上!!”
“他五官因为太过用力而显的扭曲,即使这样他还是使劲把脸往前凑似乎努力想看点什么。”
“由于我出租屋窗户贴的是那种单向膜,所以我能清楚看到外面的他,他却很难从外面看到我。”
“我们就这样隔着一张薄薄的玻璃纸互相对视着,你知道这对一个单身独居女孩心里造成多大的惊吓吗?”
我点头:“我懂...”
她马上打断了我:“不,你根本不懂!我当时费了极大了力气才努力克制住自己尖叫的冲动。”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偷偷拿起手机准备报警。但没曾想拨号的声音可能是让窗外的他听到了,他马上缩回了贴在窗户上的脸,然后对着我站的方向笑。”
“我当时差点疯了!那个笑让我到今天还会做噩梦梦到!”
“最后你报警了?”我试探地问。
“报了,但警方却没有抓到人。因为他很快就走了,查监控录像也只能看个大概,因为他还是有用那黑色连帽衫的帽子盖住头。当时天黑,就连我也没看真切。”木子摇了摇头,颇为遗憾地叹气道。
“那还真是可怕,也就是说对方随时还会出现。”
“对,虽然警方说会尽快破案,但一个连对方长相都不知道的案子,破案难度可想而知的高,短时间内我觉得不会有结果的。”木子的眉头紧锁道。
“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也住在这座城市。”我不解的问木子,因为我似乎并没有跟谁提起过。所以这位大学时玩的比较要好的老同学主动找上门来,希望我能过去和她一块住好有个照应时,着实吓了我一跳。
见我提到这个,木子的眼里似乎染上了些许忧伤。
“是小玲告诉我的。”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
“她不是...”我愣了一下。
“是前几个月她跟我说的,她说作为你的女朋友无论你在哪工作都会全力支持你,自然提跟我提到你也住在这边。”木子顿了顿,“但这个世界坏人太多了,小玲多好的一个女孩子,我现在还记得她在我生日时帮我准备的那份礼物。”
“一只巨大的折纸鸟。”我苦笑接道。
“就是这样一个好女孩,居然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的奸杀了,你说这老天究竟有没有长眼睛。”说到这,坐在对面的木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大概是连带着近日所积攒的委屈和恐惧,一块哭了出来。
我低头,抹掉眼角的泪:“好了,不要哭了。”
“我收拾一下衣服,今晚就去你家。你家还有空余的房间吧,我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企图人气氛活跃些,别那么沉重。
“有有有,当然有。”木子擦擦泪连声答道。
送走这个在我家又哭又笑的女人后,回到家的我打开衣柜...
“穿哪件好呢?”
我在我不多的几件衣服中扒拉了两下。
“就你吧。”
我穿上了我那件放了好几天都没有晾干的连衣帽衫。
对着镜子笑了笑。
文/梁毕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