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座不夜城。”
翘腿竖指,独面光滑长镜。拢甲拈耳环,侧佳抚耳垂,轻捷垂下。启奁觅脂,点水晕赧色,以妆挲唇,翘舌抹匀。趿鞋立起,躬腰挪足,双指爱抚肩头褶皱,细理腰臂疏漏。
惬意自赏。镜中有娇女艳妆,秀美旗袍缠裹酮体,臀形微翘,柳肩平耸。十指若葱,数几宝石银戒相映其上,鲜红高跟若血,笑靥胜莲,绝美之极。
收拳抚把,微一滞力自启。暧浓暖光交映,分匀眉眼醺影。婉面盈步梭行人潮当中,昂颚收腹,不着痕迹扒离揩油乱手。仰面婪享重重眸光,飘然阶上。
“《夜上海》。”
简明扼声吐露今宵曲目,流畅音节亮击贵人心弦。夹搀音筒支架,略作俯颈姿态,方欲起唱。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座不夜城……”
黄莺娇啭适起,长睫轻颤,细拢漆目。唇齿张合笑意自泄,贝齿抿舐哑光油膏,敛腕风情别发耳后。
酒过三席。情正酣浓。欢愉濡睑。翘指稳勾情郎袖扣,屈腰拱入健硕胸腹,臂搭肩章,倚腋嗔叹,韵如幼猫使性,酥痒难耐。
“你来啦。”
指过娇娘美唇,恰染鲜红亮胭。寸寸挲过温热肌肤,红痕渐浅,泯于颌下。盘住他腰,令其双手环握奶雏腰肢。近耳听闻膛中剧动,咪眸夺其齿间香烟,双指夹嗅。
“你的身体在躁动,血液却是凉的。”
“梁先生。”
轻巧撬入粗砺唇瓣,封闭喉中二三音节。
“邀我跳舞。”
倏忽迸发香港腔势,语调粗鲁不容半分许逆。蹬踝相与步入舞池,攀膀挎肘跃动玉足,孱怜小乐勾不起浪漫情调,只为情欲喘息徒添几分迷靡。
“梁先生,先生,梁生……”
垂眸起时已浸三分娇憨,掠来的威士忌已消去大半。冰凉长甲紧贴耳珠,暖融酒气虫般侵入浓雾。他眼中亦煞白一片,空然无物。
我依依唤他。
“梁先生,你不如亲自尝尝,你这血,当真是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