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度对李健的那首《当你老了》甚是痴迷。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 走不动了
炉火旁取暖 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我老了,在一个灯火昏暗的小木屋里,我坐在地毯上,蜷曲着腿,烤着炉火,依然听着李健的这首《当你老了》。窗外是纷飞的鹅毛大雪,门口的松树早已一树银装,偶尔传来行路人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声,那是老友来探望我了吗?
当我老了,我一定跟着太阳走,太阳升起的时候起床,太阳下山的时候休息。没有太阳的日子,跟着月亮走,月亮当空的时候休息,月亮隐没的时候起床。在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的日子里,我或许可以跟着雨走,雨下到哪里,我的思绪就到哪里。大雨滂沱的日子里,听听那雨打在窗台上的声音,强劲而扣人心弦,那是雨在鞭笞着我要努力地好好活着;细雨缠绵的日子里,嗅嗅那雨淅淅沥沥清冽的味道,温润而沁人心脾,那是雨在告诉着我你依然年轻美丽。如果没有了太阳、月亮,也没有了雨,那我一定还有皑皑的白雪、娇艳欲滴的鲜花、振翅高飞的鸟儿,还有我那骄傲的姑娘、帅气的小伙。
我可以白发苍苍,但我依然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顶着我那一头刚刚保养过的银发,跟老友们喝下午茶,谈笑风生。我可以老态龙钟,但我依然会在某个鸟语花香的清晨,拄着我那一根满是树眼的古旧拐杖,坚定地踏上通往山顶的台阶,一往无前。我可以丢三落四,但我依然会在某个重要的日子里,清晰地想起,那些曾经难以抹去的岁月,那些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你们。有你们,我不会孤独。
当我老了,我想我还可以一直写作,写自己,写别人,写苍生,证明我不仅来过这个世界,我还留下了我的雪泥鸿爪。运动场上,有我挥汗如雨的身影,不会在乎是否超越了别人,因为我已战胜了前面的自己;办公桌前,有我伏案工作的样子,不会在乎付出是否有回报,因为我一直在努力进取;写字台前,留下了我教育孩子的苦心,不会在乎花儿是否能结出丰硕的果实,因为没有什么比身心健康更重要。记录思绪,文字永远比言语更真切。
当我老了,老得哪里也去不了的时候,或许我还想听听李宗盛的那首《越过山丘》:
想说却还没说的 还很多
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
让人轻轻地唱着 淡淡地记着
就算终于忘了 也值了